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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頭說:“都是為皇上辦事,何分彼此?七叔有什麼主意,就說吧!”

於是醇王說了他跟瑞常商定的計劃,只把誰進屋抓人的話改了一下:“怎麼樣傳旨,我得聽你的意思。”

醇王一向年少氣盛,總想辦一兩件漂亮差使露露臉,睿王早已深知,所以這時摸著山羊鬍子說道:“英雄出少年,手擒鉅奸,自然要讓七叔當先。”

“那就這麼說了。你請換衣服吧!我到四額駙那裡去。咱們在他那兒會齊。”

“我就不陪七王爺了。”瑞常請了個安說,“回頭我也到四額駙那裡會齊。”

“還得規定一個時間。”醇王從荷包裡摸出一個大金錶來看了看說:“這會兒西洋鍾是一點半,咱們準兩點半會齊,三點動手。你來得及嗎?”

“盡力辦吧!”

“慢著!”睿王把眼珠轉了兩下,斷然作出決定,“芝山,你要儘量多派兵,把他那兒四處八方全安上人,要叫它裡外隔絕了!七叔,你進去的時候,先把他那裡的侍衛班領找出來,把事由兒告訴他,問他遵不遵旨?不遵旨就拿辦。這麼做,費點兒手腳,可是事情是正辦,就出一點兒差錯,咱們也還有說話的餘地。”

這番話,叫醇王很佩服,姜到底是老的辣。當然,他不是為了將來卸責打算,只是覺得把侍衛班領先叫出來,說明緣由,是擒賊擒王的上策,只要這個人俯首聽命,就不必怕什麼“死士”了。

於是分頭辦事,到了兩點半,都已在德穆楚克扎布那裡會齊。粘竿處的侍衛早已挑好,聽說隨著醇王去拿肅順,個個摩拳擦掌,十分興奮,這一半是出於年輕好事,另一半卻由於肅順曾奏減八旗糧餉,沒有一個對他有好感之故。

準西洋鍾三點,醇王帶著那班年輕侍衛,和武雲迪幾個人,大步往肅順的行館而去,這時大街小巷都已經戒嚴了。

二十、黃昏驚變(三)

“唉!”文祥嘆口氣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朱學勤不知他是為誰感嘆?不便答話,只問:“到密雲傳旨派誰去?”

文祥說:“自然武雲迪。”

“修伯,你用恭王的名義,寫封信給醇王,把今天的事,扼要敘一敘。連同這道上諭,一起加封寄了去。”

朱學勤照他的囑咐辦妥,另外又取了一個軍機處的印封,套任外面,一起送了進來,文祥過了目,隨即交了給武雲迪。

“武大人,這裡到密雲,最快什麼時候可到?”

“馬好的話,三更天可到。”

“你騎了我的那匹‘菊花青’去。三更天一定得到。”文祥又問,“密雲地方你熟不熟?”

“去過幾回,不算陌生。”

“好!七王爺住在東大街仁義老店。一到密雲,就去叫七王爺的房門,當面把這封信送了,等了七王爺的訊息,即刻發動。”

“喳!”武雲迪響亮地答應著。

“我再告訴你,”一向一團藹然之氣的文祥,此時臉上浮現了肅殺的秋霜:“這一趟差使不難,你要辦砸了,提腦袋去見皇太后!記住,謹慎保密!”

武雲迪神色懍然地稱是,當著文祥的面,把那個厚厚的大印封,貼胸藏好,請安辭去。匆匆回到東城步兵統領衙門,從槽頭上把文祥那匹蒙古親王所贈的“菊花青”牽了出來,又從八旗護軍營挑了幾十名自己的老屬下到文案上領了兵部所發,留存備用的火牌,上馬往北,一直出了德勝門。

這時天還未黑,幾十餘騎怒馬,賓士如飛,正好是三更時分,到了離京城一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