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睡的嗎?
-
蕭厲到賭坊已近申時,他帶著斗笠,還是被吹了一脖子的雪。
在賭坊外嗑著炒瓜子同人嘮嗑順帶放風的漢子一瞧見他,立馬把瓜子扔回了盤子裡,迎了上去:“蕭哥,你來了!”
蕭厲摘下斗笠扔給他,抹了一把後頸的雪繼續往裡走,問:“裡邊怎麼樣?”
漢子搖頭,往左右睇了一眼,才壓低嗓音說:“不太妙,王慶那鱉孫一直在東家跟前給您上眼藥呢,說您是收了陳癩子的賄賂,才故意放跑陳癩子的。誰不知道他心裡那點算盤,還不是看宋大哥從把頭的位置上退下來了,想借陳癩子的事發作,跟您爭把頭的位置唄!”
蕭厲輕嗤:“他眼裡也只瞧得見這點東西了。”
漢子臉色卻還是不見明朗,說:“但我瞧著東家臉色也不太好看,方才還喚賬房先生去了樓上。”
蕭厲聽到此處略一斂眉,那漢子還要再說什麼,蕭厲抬手示意他打住了話頭。
漢子一抬眼,才發現前方大堂入口處,一群本聚在一起吃酒划拳的漢子忽地齊刷刷朝他們看來。
其中一蓄短鬚的漢子更是踢開板凳,抱臂站起,眼帶挑釁地盯著蕭厲。後邊一群嘍囉也有樣學樣的站了起來。
不是王慶那廝是誰。
漢子頓時有些擔憂地朝蕭厲看了一眼,低聲說:“東家還在樓裡呢,他想做什麼?”
蕭厲沒做聲,只在看向對面時,臉上才露出了那慣用的佻達輕浮的笑來:“今日雪大,我為著替東家收債,在外邊東奔西走了大半日,慶哥帶著手底下一眾弟兄在樓裡吃酒賭錢,風吹不著雪也凍不著,真是羨煞我也。”
王慶麵皮抽搐,卻勉強忍下了怒意,只譏誚撂話道:“我知曉蕭老弟你嘴皮子功夫了得,但你受賄放跑陳癩子這事,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且留著你那嘴皮子,去同東家說吧!”
蕭厲痞懶笑了笑,說:“我自是會東家解釋,也省了有的人背地裡搬弄是非。”
“你!”王慶抱臂的手放了下來,眼裡有凶氣,他身後的嘍囉們也面色不善。
跟在蕭厲身後的漢子忙大喊:“怎麼著,是趁老子其他弟兄們還在外邊收債沒回來,想來個以多欺少啊?”
蕭厲從盛炒貨的托盤裡撿起顆蜜橘,在手上輕拋了兩下,懶洋洋看向對面,笑說:“怎就不是看著快過年了,想給他們蕭爺磕個頭呢?”
說時遲那時快,王慶面上剛浮現怒意,蕭厲手上的蜜橘便已直直朝著他面門砸了去。
王慶偏頭去躲,蕭厲手撐著木欄杆一躍,人便進了大堂內廳,有嘍囉不自量力去撲他,叫他按住後腦勺往下一摁,那嘍囉的腦袋當即在桌子上磕了“哐當”一聲大響,鬆手時人已倒地,腦門血流不止。
蕭厲側頭避開一個嘍囉揮來的板凳,抬肘擊得對方踉蹌著撲遠,又一腳踹飛一個試圖拔刀的嘍囉,還是如閒庭信步一般朝著王慶逼近,語調也很是隨和:“別急,想給你們蕭爺磕頭,一個一個來,都有份。”
嘍囉們已經不太敢上前了,隨著蕭厲一步步走近,他們便往後縮。
王慶自覺丟臉,恨得牙根都癢癢,拍案道:“給老子一起上!”
一群嘍囉舉著刀棍再次撲向蕭厲,蕭厲將堂中一條板凳橫踢過去,撞在跑在最邊的幾名嘍囉膝上,瞬間又倒了一片人。
這邊的動靜鬧得太大,終驚動了樓上的人。
樓裡的管事出現在二樓樓臺木欄處,喝道:“吵嚷什麼?東家在看賬呢!”
手持刀棍的嘍囉們頓時不敢再造次,拿眼瞥王慶,王慶做了個退下的手勢,他們才紛紛退了回去。
蕭厲揚起一張俊逸得帶了幾分邪氣的臉,衝那管事笑說:“掌櫃的,這可怨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