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不敢疏怠,人命關天,如今風頭上,趕緊去回主子,表姑孃的上房,她做粗使不敢輕進,走到門口,往裡喊了聲,“哪位姐姐在屋裡。”
紫霞走出來,“媽媽有事嗎?關起來那幾個人怎麼樣了?”
婆子道:“老奴正是為這事來回主子,燒火的小丫頭小玉老奴看像是不好了,老奴不敢耽誤,發現就趕緊來回。”
柳絮聽見,從屋裡走出來,對紫霞道;“快去找陳總管,帶人來看看。”
紫霞匆匆開了院門,去找人。
紫霞到前院,一打聽,一個小廝說,“陳管家讓王妃派人找去了。”
紫霞折回內宅,直奔上院,進了上院,看見陳氏一個貼身丫鬟守在上房門口,紫霞是上院出去的,跟王妃房裡的丫鬟都極熟稔,有的是極要好的姊妹,那丫鬟看見她道;“紫霞姐怎麼來了?這種時候還敢亂走?”
紫霞便把來找陳總管的事說了,那丫頭小聲道;“王妃跟陳總管像是說要緊的事,雲燕姐沒看都在東間門口站著,不敢走,怕王妃一時招呼人差遣。
堂屋門扇沒關嚴,露出一條縫隙,紫霞看見雲燕的身影,把著西間的門。
那丫頭道;“我去跟雲燕姐說一聲,表姑孃的事不敢不回。”
那丫鬟推門進去,跟雲燕嘀咕幾句,雲燕進裡間去。
紫霞等了一小會,雲燕跨出門檻,朝她笑道:“紫霞姐,王妃讓你進去,你如今侍候表姑娘,身份非比尋常,就是我們王妃都得給你三分薄面。”
紫霞瞪了她一眼,嗔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閒心說笑。”
雲燕嘆口氣,“要哭能解決問題,大家抱一起哭。”
紫霞進屋,總管陳錄跟王妃陳氏在屋裡,紫霞行禮,陳氏嗔怪道:“你主子還好吧!我聽說她去看紀側妃,怎麼不跟我說一聲,萬一出事,王爺回來怪我沒照顧好她?”
紫霞規規矩矩地束手恭立,“奴婢勸主子,主子不聽,執意要去,奴婢攔也攔不住。”
陳氏道;“也是,表姑娘跟紀側妃要好,不去看,於情於理說不過去,總之,沒事就好。”
紫霞垂眸道:“秋瀾院有個丫鬟染上疫病,奴婢奉姑娘命來是請陳總管過去處置。”
陳氏關切地道;“秋瀾院發現有得病的,回去告訴你家表姑娘小心,沒事別出門了。”
陳氏看著管家陳錄道;“你帶人去看看。”
陳錄告退,帶上人跟著紫霞去秋瀾院。
柳絮站在院子裡,看著陳錄帶著人把小廚房燒火的玉兒抬出去,關起來的那個婆子發現也染上,一併抬了出去。
紫霞站在柳絮身旁,道:“姑娘說奇不奇怪,跟丫頭福秀一個屋住的那個珍兒丫頭倒沒事,好好的,姑娘說珍兒怎麼處置?”
柳絮道;“各人體質不同,估計她身體底子好,關幾日,若沒事,放她出來。”
總管陳錄看著人往出抬人,看著病人抬出院子,走過去跟表姑娘告訴一聲。
柳絮問;“紀側妃怎麼樣了?”
陳錄咳聲,“昨半夜,人就歿了,是奴才早起帶人去收的屍。”
柳絮心忽悠一下,頓覺空落落的,一陣酸楚,這段日子身邊不少人昨還活蹦亂跳,眨眼就抬走了,不再回來了。
陳錄默默,半晌,柳絮像是閒問道:“紀側妃屋裡的丫鬟怎麼處置了?”
陳錄道;“回了王妃,病的抬走了,目前沒病的,留下侍候宣小爺。”
柳絮明白,這意思就是死的病的抬出去,其餘的關在裡面,什麼時候人沒了,抬出去,王妃陳氏壓根沒想放她們出去,關在一起,沒得上病的,時候久了,也染上,都跑不掉,處理得乾淨,若其中真有陰謀的話,沒留下一個活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