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挨板子!不過聽這個青年的口氣,他似乎沒有生氣,他是好人嗎?他不會怪她吧?說到底這究竟是誰呀?
她腦子裡亂糟糟的,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那青年似乎也沒見怪,又問了一遍:“你是迷了路?還是專門到這裡來的?侯爺曾有明令,不許閒雜人等接近,你不知道嗎?你是新來的丫頭?”
春瑛總算反應過來了,舌頭卻有些打結:“我……我是新來的……我路過……有隻貓……”她發覺自己實在是語無倫次,忙深呼吸一口氣,迅速在腦中組織了一下語言,同時老老實實地端正站好,低頭道:“我在外頭小路上等人,見了一隻波斯貓,一時貪玩才追著它進來的,並不是有意違令。少爺,您不要罰我……”她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希望這青年會看在她“年紀小”的份上,輕輕放過。
青年淡淡一笑:“那隻貓最貪玩,總是到處亂跑。你去吧,以後別再靠近這裡了,也別告訴人你來過。”
春瑛愣了愣。這就完了?他不罵,也不罰了嗎?!
青年見她呆在那裡,又笑問:“怎麼?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春瑛連忙擺手:“不不……沒有沒有……”她朝他鞠了個躬:“謝謝您,少爺。”然後飛快地走了。
到了竹林邊,她遠遠看到來時等待的小路,才鬆了口氣,就馬上被嚇了一跳。一個全身黑衣的高大男人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也不知幾時站到了她面前,直鉤鉤地盯著她。他臉色慘白慘白地,還瞎了一隻眼,裸露在外的疤痕陰森可怖。他拿著一把長柄竹掃,挽起的袖口處,露出滿是厚繭與刀痕的手。
春瑛不由得退了幾步,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是誰?”
那男人沒回答,只是沙啞著聲音問了兩個字:“去哪?”
她哪也不去,就在前面的小路上等人!但春瑛哪裡敢這麼說?只得答道:“要去廚房。”
那男人舉起掃帚柄。往一個方向指了指:“直走。出門右拐。第三個門。”
“謝、謝謝……”春瑛乾巴巴地道謝。然後目送他慢慢走回竹林中。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她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轉身就跑。回到小路上。她著急地張望浣花軒地方向。見晨兒遲遲沒回來。一跺腳。決定不等她了。自己照著那黑衣人地話去找廚房。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想。那個青年是誰呢?會是住在山下屋裡地人嗎?他看上去沒發瘋。也沒生病。難道真地是侯爺地私生子?可是沒道理呀?連大少爺都是出生後才從外面帶回來地。就算真有私生子。為什麼要藏著不讓他見人?
還是說……這個人其實不住在這裡。只是碰巧今天過來?看他穿地直裰是深藍色細棉布做成地。皂靴雖是府中針線上人地手藝。卻有些粗。這一身打扮說不上寒酸。卻也不象個少爺。莫非……他其實是傳說中地大少爺?!
春瑛深覺這個可能性很大。傳說中地大少爺不是不得寵嗎?那穿地衣服差一些。也就不奇怪了。再加上那個青年地眉間似乎帶著一股鬱色。顯然是個不得志地人啊!唉。侯門庶子地日子果然不好過。其實他真地是個好人。自己明明是違了令地。他卻輕輕放過了。還囑咐她別告訴別人。他一定是個溫和善良地人吧?祝福他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和妻子過上安樂日子吧。
春瑛真誠地在心中這樣祈禱著。
她所祝福的那位“少爺”,卻在她離開竹林後,在原地發了一會兒怔,才苦笑著轉身回屋,對屋裡的客人道:“攸哥兒,下回你再來,請別再帶耳朵了,我真擔心它會把別人引過來。”
那客人正是侯府三少爺李攸,正抱著那隻白毛黃斑的波斯貓逗弄,聞言皺眉道:“我不過是想著你在這裡幽居無趣,逗它玩玩,也可以解悶罷了,誰知道這小畜牲居然跑出去了呢?”他捏了貓兒的耳朵一下:“都是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