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來，鎮北王都不會信，可司家和裴家不共戴天。

沒有人比司容更想裴家沒落。

鎮北王輕嘆。

他一直享受著裴這個姓氏帶給他的榮耀，如今該還了。

裴初塵在旁邊很安靜。

鎮北王看了裴初塵一眼，“我是因為你才退兵，記住了嗎？”

裴初塵不懂，“這就是你送死的理由嗎？”

鎮北王翻身下馬，站在兒子面前，“是我欠了你娘，這次還清了。跟雪王說，用我的命，換你外祖活命。”

鎮北王話音剛落，噴出了一口血，然後氣絕身亡。

司容探查之後，“你爹服了毒。”

裴初塵彎腰，把父親背了起來，然後就這麼一步步走去了法場。

整個雪城安靜了。

裴初塵把父親放在了地上。

鎮北王妃愣住了，她走到鎮北王面前，當她看清楚的時候，跌坐在原地。

裴初塵起身，說道：“城主，我父親說，用他的命換我外祖的命。”

墨北戰看向項家人。

項家人此刻是又氣又憋屈。

這不答應還不行了，該死的沒死，不該死的反而死了。

月星涼握緊了拳頭。

這下子項家更不好過了。

她臉上帶著諷刺的笑容。

鎮北王怎麼會在意項家人呢，怎麼會在意他這麼做，項家人該如何自處！

“你還笑！你個災星！自從你出現，我們家就沒好過。如今家破人亡，你還笑得出來？”

鎮北王妃怒極，她恨不得把月星涼生吞活剝。

月星涼冷笑，“王妃請節哀，年紀輕輕就守寡了，嘖嘖。”

“星涼！”裴初塵急了。

月星涼看了他一眼。

“你急什麼？少將軍！你急什麼？你爹死了怪我嗎？你爹死的時候可曾想過項家人怎麼辦？以後所有人都會記得，咱們鎮北王是因為項家的事自盡！你讓他們怎麼辦？兵權在手！姓裴就能這麼欺負人嗎！”

裴初塵五臟六腑都疼，疼的無法呼吸。

他無法反駁，因為月星涼一個字都沒說錯。

爹確實沒在意過項家如何自處，在爹的眼中，項家不過螻蟻。

鎮北王妃終於昏死了過去。

明老家主後悔了，他不該不該因為憤怒就動用私刑，他不該……

墨北戰吩咐人把明老家主帶回了刑房。

跟著鎮北王妃來的那些人，把王妃和王爺的屍首抬上了馬車。

裴初塵站在那，失魂落魄。

裴初染跑了過來，“哥，這事……”

“你知道什麼？”裴初塵聽初染這語氣不對勁。

祖父很疼初染，她身邊可是跟著不少高手，這次初染來雪城，沒帶任何人，裴家老宅的訊息，初染比他清楚。

裴初染小聲說：“是祖父。祖父叫去了大伯，我身邊的綠兮在旁伺候。祖父說明家的事已經鬧到了陛下面前，大伯母又帶人要來法場。祖父讓大伯做選擇，要麼是攔住大伯母，親自殺了她，要麼就陪她一塊死。我想大伯已經做出了選擇。”

“祖父是有意讓綠兮聽到的。”

裴初塵翻身上馬，直奔裴家祖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