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聽見腳步聲,便抬起頭來,只見秦羽瑤回來了,直是眼中一喜:“夫人,您回來了。”說著,驚喜地迎上來,“我給夫人拎包袱。”
秦羽瑤淡淡地道:“不必了,我拿得動。”
小宮女對她的冷淡不以為意,便拋了掃帚,飛快說道:“我給夫人燒熱水喝。”而後,便一溜兒煙跑出去,當真燒熱水去了。
秦羽瑤只見叫她也沒用,索性不去管她,抬腳往角落裡的屋舍走去。今日才初六,秦羽瑤原以為女院裡只有她一人,誰知其中已經有一間已經住了人。
房門並沒有關上,露出來一名中年婦人的模樣,眉目甚是嚴肅,手中捧著一件繡件,手下飛針走線,甚是熟稔。
“閆姐姐,怎麼來得這樣早?”秦羽瑤驚訝地問道。
這位閆繡娘,不是旁人,正是當初秦羽瑤在宇文婉兒的英華宮,一同共事過的那位繡娘。宇文婉兒領命去京西大營之前,曾經來與秦羽瑤告別,秦羽瑤便問了她,宮裡的那些繡娘如今還養著呢?
在秦羽瑤看來,宇文婉兒如今變了性子,很不稀罕那些繁複華麗的衣裳了,自然不必再養著那些繡娘。況且,秦羽瑤這裡如果添幾名人品端正的繡娘,不論給她打下手也好,跟三秀一起共事也好,都是極用得著的。因而便想著,同宇文婉兒討那幾個繡娘過來。
不巧,宇文婉兒早就將她們放出宮去了。秦羽瑤便問她要了住址,而後親自去請。其中,只有兩人肯來,一人是閆繡娘,另一人是胡繡娘。卻是巧了,正是當初在英華宮中,與秦羽瑤住在一屋的兩人。
這大概便是緣分吧,秦羽瑤心想。因著訪了兩人來御衣局,倒是十分高興。
誰知,閆繡娘來了御衣局,卻又遭了一劫。就在她進入清寧居的大門時,被男院的一人看到了,竟橫眉豎目指著閆繡娘罵道:“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愚婦,為何又來了?快快離開,免得帶來晦氣!”
原來,這位閆繡娘,正是去年便參與過製衣的繡娘之一,似乎是出了什麼岔子,導致桂冠落入別家。
秦羽瑤倒沒想到,閆繡娘竟有這樣來歷,但是閆繡娘既然是她請來的,必然是要護著的,因而只道:“宋師傅既然認得閆繡娘,想必去年也參與制衣吧?既然桂冠落入別家,大家身上都有擔子,怎麼能責怪閆繡娘一人?”
發難的這名師傅,秦羽瑤也有些印象,原是來御衣局的第一日,便領教過了。這名師傅,人稱宋爺,很有些才高氣傲,還常常訓斥來玩的小太監。
宋爺聽了秦羽瑤的話,卻不滿意,嚷嚷著道:“都是因為她,所以咱們才棋差一招的,不怪她怪誰?”
秦羽瑤便問道:“不知宋師傅口中的棋差一招,是差在哪裡?”
宋爺便道:“去年咱們一共做了一百零八套衣裳,其中選出六套主款,三十套副款,進行比賽。我們都看好另外兩套做主款,偏閆繡娘執意不肯,最終才輸給白國的。否則,說不定我們便贏了!”
秦羽瑤聽罷,心裡直是冷笑,面上自然沒什麼好臉色:“你也說了,‘說不定’就贏了,可見你也沒把握就能贏的。何況,你們這些人難道竟爭不過閆繡娘一人?不過是自己心裡沒主意,叫閆繡娘給你們出頭,成了則是你們大家的功勞,敗了就推閆繡娘一人身上了。”
宋爺被說得啞口無言,最終灰溜溜地撤了。
閆繡娘本來是打算一人扛著的,沒想到秦羽瑤這樣一力護她,倒是有些怔怔:“從前在公主宮裡時,便知你是個厲害的。”
秦羽瑤只是領著她挑屋子,口中說道:“什麼厲害不厲害,我也不過是有道理就講道理罷了。”
閆繡娘也不是矯情的,聽了便沒有再多謝,只不過在心裡愈發敬重秦羽瑤了。當初她在宮裡時,幾次三番想利用秦羽瑤,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