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都沒有下手。此時想來,卻是再英明也不過了。
她一心只想著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哪裡知道那些狼心狗肺的人早不將她放在心上?也虧得那時沒有利用秦羽瑤,否則今日未必有機會再離開那處。便如孫繡娘,手藝也很不錯,不就沒有被秦羽瑤邀請?
“我在家裡閒著也無事,索性早早便來了。”閆繡娘只見秦羽瑤回來了,便放下繡件站起來,給她倒茶:“倒是你,怎麼也來得這樣早?”
秦羽瑤便笑道:“我也是閒不下來,不願意在家裡待著。”走進屋裡,喝了她一杯茶,但見屋裡佈置得樸素,但是打掃得一塵不染,處處井井有條,彷彿不曾離開過的樣子。她眼神微動,不由笑道:“閆繡娘該不會是沒回家吧?”
閆繡娘微微一僵,避重就輕地道:“哪能呢?”
其實,卻被秦羽瑤猜中了,閆繡娘根本就沒回家。說起來,閆繡娘也是個命運頗為坎坷之人。
去年閆繡娘進御衣局參與制衣,因著最後失利,所有人都怪她,就連家裡人都不理解她,給她白眼。再後來,閆繡孃的手藝不知道怎樣被宇文婉兒看上了,接進了宮裡,才又被家裡人看重。
閆繡娘深知宇文婉兒不好相與,日日只想著快些離了,誰知宇文婉兒有意無意竟透漏出,若誰敢故意使小手段,她不介意對她們的家人做些什麼。閆繡娘又恐又怕,便歇下裝病什麼的心思,日日謹小慎微地過著。
後來秦羽瑤進了宮,閆繡娘見秦羽瑤在宇文婉兒跟前頗有體面,甚至還想著讓秦羽瑤為她打點。最終,卻是不敢妄動,只得按捺下了。再後來,便是桂花節當日的事了。始知秦羽瑤本事的閆繡娘,後悔得捶胸跺足,只恨小看了秦羽瑤,沒跟她打好關係。
就在閆繡娘已經不抱希望時,卻忽然聽聞宇文婉兒下令,裁減英華宮中的一切用度,將匠人們全部打發出宮。閆繡娘高興壞了,終於可以回家了,而且是毫髮無損地回家。
誰知,回到家後,面對的卻是一張張嫌棄的臉:“你怎麼回來了?為什麼不求公主留下來?”
原來,宇文婉兒雖然不許繡娘們出宮,在銀錢上卻不苛待她們,每個月都叫人往她們的家中送二十兩銀子。驟然失了這項進項,閆繡娘頓時被家裡人嫌棄起來。閆繡娘始知,公婆相公竟是對她嫌棄至此,若非她早年生了一個女兒,只怕是要休了她的。
故而,被秦羽瑤一邀請,頓時答應跟她來。過年時分,沒有人請她回家,她自然也樂得清靜。
秦羽瑤瞧出閆繡娘眼底的清冷,心中一嘆,沒有再問,而是話題一轉,問起了胡繡娘:“胡姐姐何時回來呢?”
閆繡娘不由得失笑:“她?大概過了十五吧。”
胡繡娘卻是小戶人家的千金,後來嫁了同等門楣的夫家,生活倒是幸福美滿。兼之她脾氣好,心地也好,當初哪怕在宇文婉兒的宮裡時也沒吃虧,竟是叫人捨不得算計她的。
秦羽瑤也收到過她的好意,因而對她有些好感,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便咱們兩人先湊合過吧。”
話到這裡,之前跑出去燒水的小宮女已經回來了,手裡提著好大一隻茶壺,氣喘吁吁地喊道:“夫人,我燒好水回來了。”
閆繡娘不由得笑了:“香椿倒是喜歡你,自你走後,日日唸叨你何時回來。”
秦羽瑤卻是神色淡淡,起身說道:“那我便回屋了。”
這位小宮女名叫香椿,卻是忽有一日,那名脂米分塗得厚厚,口舌刻薄的宮女萍兒被調走了,伺候秦羽瑤的宮女便成了香椿。
這個香椿,看起來呆呆憨憨的,腿腳又勤快,人也沒什麼心眼,雖常常好心辦壞事,卻叫人討厭不起來。比如,閆繡娘就極喜歡她,常常拉著她說話。
而香椿又是個熱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