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一千個心,在京城行刺,比任何地方都容易,京城雜亂的情形,比任何一座城都糟。”
“你像是很有把握?”千里追風慎重地說。
“有八至九成把握。”
“好,有八成把握,已經是出乎意料了,我答應你,立即傳信把人召來。資訊可在兩天之內傳到,但人員趕到,不將傳信把人召來。資訊可在兩天之內傳到,但人員趕到,不將意外算在內,前後十天一定可以到達。所有的人,都心悅誠服聽你的調遣。”
“謝謝前輩成全。”林彥衷誠道謝:“現在還有一件事,想請前輩幫忙……”
他將田英求助的事—一說了。千里追風一怔,說:“我聽說過鵲嶺田家,也知道北劍田仲舒在該處落業。這老兒孤僻古怪,少與俠義道朋友往來,最近二三十年來,往訪的人皆受到閉門羹的款待,很久沒有武林朋友上門了。好吧,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這去找霍將軍談談。但有件事必須說明白,霍將軍不希望你在太原附近行刺梁剝皮……”
“晚輩已經答應過他了。”
“那就好辦,這件事決無問題。”陶三爺肯定地說:“不僅霍將軍與朱老鬼交情不薄,憑老朽的薄面,也可請霍將軍行方便,老朽與朱老兄一同前往,事必可成。”
“那就謝謝兩位前輩了,晚輩這就返店向田英回話,告辭了。”
回到客棧,他感到一身輕鬆。只要陝西群雄往太原趕,他成功的希望極濃。
當然,他並未忘記六合瘟神的囑咐,但情勢迫人,他不得不利用陝西群雄來控制有利情勢。
他在房中等候,一壺茶喝了一半,房門響起扣擊聲。
“請進。”他大聲說。
門被推開,田英當門而立,腳下遲疑不決,似乎不知道是否該入室。外間雖可接待客人,但仍有一張床。
“請進吧,不掩上房門,這裡仍可當客室。”他含笑站起取杯倒茶待客:“客居不便,不必顧忌什麼。”
田英神色一懈,舉步入室。
“在下並未晉見霍將軍。”他開門見山直說:“但已請千里追風朱前輩與陶三爺陶裕清,去向霍將軍情商,兩位前輩已保證可以辦妥,田老弟大可放心。”
“哦!是三橋街陶宅的陶三爺?”田英在對面落座欣然河:“如果是他,霍將軍大概不會拒絕。”
“如果不成,我會去求見霍將軍。”
“可能用不著了,霍將軍欠了陶三爺一份救命恩情,這點問題他不會拒絕幫忙。陶三爺很少管牽涉公務的閒事,他居然出面保證,真不簡單。林兄,你是不是答應他什麼交換條件了?”
“有。”他不假思索地答。
“甚麼條件?”田英正色問。
“一,與千里追風合作;二,不在太原附近行刺梁剝皮。”
“什麼?為了我的事,一個素昧平生的求援者,你竟然放棄了你最重要的,不惜以生命代價而從事的除奸大計?你……”
“本來我就沒有在太原行刺的打算。”他欣然一笑,“在太原現身,只是謀略中的一步計劃而已:如果你是梁剝皮,你會放心大膽闖來嗎?”
“這……”
“所以,你用不著覺得虧欠我什麼,我之所以幫助你,未始不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情緒在作怪而已。總有一天,我會老去,我會在一處什麼地方定居,我會有兒有女。”他的情緒沉下來了。“也會受到地方官府的注意,列為問題人物,地方上有了重大變故,第一個被扣押的必定是我,我們這種人在官府的檔案裡,永遠是必須嚴加管制的問題人物。真有那麼一天同樣事故發生在我身上的話,我也需要有人幫助我。”
“這就是家祖閉門謝客,嚴禁家中子侄闖蕩江湖的原因所在。林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