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一個良民。真不容易。”田英感慨地說:“要做一個地方惡霸,反而容易得很。交通官府,交遊廣手面廣,你就會成為受人尊敬或且害怕的地方名流,官府反而會巴結你。”
“事實如此。”他頷首同意:“人要活下去,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田老弟,你如果不放心,明天再來一次怎樣?成與不成,朱前輩一定會給我回音的。”
“也好,明天……”
飛虎周榮與天狐卓超,突然出現在房門外。
“喝!你們膽子真不小,青天白日居然敢公然在府城現身。”林彥從容地說。
“咱們並未落案,沒有什麼好怕的。”飛虎周榮說:“左山主已被京師來的大批高手,困在旱山逼取龍姑娘,咱們要趕去查朗底細,明午的約會可否請閣下延期?”
“旱山?旱山在何處?”
“在東面八十里左右,是通娘子關的險要所在,也是三縣的交界處。”
“我跟你們去,歡迎嗎?”
“無比歡迎。”飛虎周榮由衷地說。
“何時動身?”
“立即啟程。”
“好,咱們這就走。”他轉向田英:“老弟,明天在下如果未能及時趕回,老弟可自行到陶三爺府上討訊息,不陪你了。”
“你先走。”田笑笑笑:“這裡的事不用擔心。”
田英立即告辭。林彥也就拾掇動身。
過了秋村,十名騎士趕到會合。到達鞍山寨,來會合的人已超過五十騎,全是些粗獷驃悍的大小強盜。
林彥毫無所懼,他的膽氣委實令飛虎周榮佩服。
旱山名義上屬於陽曲縣,其實分由陽曲、壽陽、榆次三縣管轄,自太行蜿蜒而下,層巒起伏,林深草茂,是附近最雄麗的山,也稱看山。地跨三縣,誰也懶得管,本來就是強盜出沒的地區,是悍盜嘯天王扈永壽的垛子容所在地。秦晉兩地的悍匪巨寇,喜用什麼王作旗號,以滿足稱王道霸的慾望。像左山主用碧玉飛熊作名號的人,少之又少,也許她是女人吧,雖則飛熊兩字也屬於猛獸一類非常令人害怕的綽號。
其實,旱山的里程並沒有八十里,約六十里左右,馬不停蹄拼命趕,一個多時後就夠了;當然馬匹必須是良駒,普通健馬一口氣只能趕二十里左右。
到達旱山西麓,已是暮色重重。
飛虎周榮在一座破敗的山神廟前下馬,對林彥說:“天黑了,山上沒有路,夜間在山林下走動難辨方向,每一座峰頭晚上看似乎都是相同的,而且夜間行動容易中伏。咱們在此地住一宵,明天破曉時分再進入嘯天王的山寨突擊。”
有一位頭目送來一包食物,說:“這一帶我們並不熟,晚上行動的確很危險。林兄,且忍耐一宵,明早再說。這是乾糧,填飽肚子要緊。”
“你們講的是明火執仗,在下卻喜歡黑夜中混水摸魚。”他接過食物和一皮囊水。“有誰知道左山主被困的地方?可以帶在下前往,明天去也許晚了,在下必須乘夜前往摸清情勢。”
“我知道嘯天正的山寨在何處,至於左山主在何處被困就不知道了。”卓山主火狐卓超介面:“林兄,在下願領你前往一察看。”
“好,咱們先進食,養養神再動身。”
山神廟小得可憐,五十餘名強盜皆在廟右的密林內露宿,派有警哨戒備。馬匹散柱在林內,分三處聚集。
林彥與火狐卓越走後不久,那位看守馬匹的警哨剛從右面巡視至左端,剛透過一株大樹,樹後突然幽靈似的閃出一個黑影,“噗”一聲響,耳門便捱了不輕不重的一擊,應掌便倒,被黑影一把扶住了。
警哨是一個魁梧的悍賊,竟然換不起一擊,片刻便被一壺冷水潑醒,還來不及定神,咽喉便被扼住了,而且四肢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