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訪啊?
他的笑容維持。“大白天的,整棟樓除了你之外,正巧沒有其他住戶在家。”
“喔。”那你也可以滾回去了,她在心裡咕噥。
“醬油。”他眯起眼笑。“小妹,我要借醬油。”
她的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很想回他一句:不會去買啊?但懼於“惡勢力”,她開了鐵門,走進廚房拿放了一年的醬油出來。
“就說嘛!敦親個屁啊,借醬油不會直說嗎?”她嘀嘀咕咕地,跨進客廳,一抬頭,往後一跳!
“你進來幹嘛?”誰準他堂而皇之的跑進人家家裡?
“你抽菸?”嚴卿官面容一斂,指著桌上的菸蒂。
“我……我抽菸不行啊?”她試圖擺出強勢作風,卻結結巴巴地瞪著他直逼而來的身軀。他相當的高,以她號稱一百六十公分的高度還得仰頭看他,這樣……好像有那麼點危險,只要一拳,他就可以扁死她。
拷,她已經夠低聲下氣了,他還想怎樣?人善被人欺嗎?
“你蹺課?還抽菸?”他逼得她畏畏縮縮的貼在牆上。
“蹺……課?”
“你爸媽在哪兒?”他撬開她的嘴,聞了聞,有煙味。一個十八歲的小女生學抽菸?
“我爸媽……在南部……”她嚥了口口水。她抽菸,到底幹他屁事啊?可惡!偏偏她被惡人欺了還不敢反擊!
“哦?這麼說,你在北部求學嘍?誰在臺北照顧你?”
“啊……”她的嘴張了張。“我……應該可以照顧自己。”
“你一個人住?”他的聲音震耳欲聾,如雷貫穿過她的耳膜。
她被震得眼冒金星,還來不及反應,就見他的臉龐猶如凶神惡煞的貼近她。
“你一個人,還敢讓男人進門?”
黑框眼鏡下的眸珠拚命地轉向右邊,不敢看左邊那張幾乎完全貼上她的臉龐。
“是你自己向我借醬油的啊……”她抖抖顫顫的舉起醬油瓶。
“你有沒有點防心?”能活到現在是奇蹟!
“有沒有防心……我想,這好像不關您大人的事吧?”
“哦?”他退了幾步,見她大口大口的喘氣,冷笑。“是不關我的事,不過你嚴哥哥既然搬進了這裡,就不打算讓自己樓上在將來成了兇殺現場,房價會貶值的。”
兇殺現場?媽的,他在咒她死啊?
“煙包在哪兒?”他問。
“幹嘛?”
“沒收。”
“拷!你當你是誰?”她的度量一向不太大,怨氣如果到一定界線,就忍不住會抗議。“你當你是訓導主任啊?”
“你──罵──髒──話?”語氣雖然暴怒,但眼神卻十足十是冷的。
“我……”她的唾液遽增,猛吞也吞不完,不得不小聲小氣地回他:“我罵髒話好像也不關你的事。”
拜託!全臺灣有多少人會罵髒話的,幹嘛老找她麻煩啊?可惡!勇氣用一次就告罄,不敢再反駁。先前之所以怕他,是因他高猛的身材令人怯步,雖然他顯得斯文有禮,但總覽得他不好惹。一向她對人就沒有什麼興趣,但因寫了四年多的書,練就了敏銳的直覺,所以多多少少對這不好惹的傢伙心生畏懼。
而現在,悄悄觀察了下他的容貌;不笑的時候冷冷淡淡,像是冷硬的面具掛在臉上,吐出的話不但有超高溫度,而且狠暴,不太……搭。老實說,真的不搭;他有當言情小說裡男主角的本錢,但可惜不符合書裡所謂的酷標準。他應該參考一下現今的言情小說,冷冷的臉要配上不多話的個性才叫酷,他這樣算什麼?
“我幾年沒回臺灣了,看看臺灣的教育,把一個小女生教成什麼樣!”他咒罵。
哦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