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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哦!我也如此。”

“我也如此。沒法相比。可男人們都發瘋似的追求埃利奧特小姐。他們覺得安妮太嬌貴了。”

埃利奧特先生陪著安妮朝卡姆登巷走去。他假如一路上一聲不吭的話,安妮倒會對他感激不盡。她從來不曾覺得聽他說話有這麼困難,儘管他對她極為關心,而且談論的大都是些總能激起她興趣的話題:一是熱烈而公正地讚揚拉塞爾夫人,顯得很有鑑賞力;二是含沙射影地攻擊克萊夫人,聽起來十分在理。可是現在她一心只想著溫特沃思上校。她無法想象他眼下是怎樣一種心情,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忍受著失戀的痛苦。不搞清楚這一點,她就不可能恢復常態。

她希望自己能很快變得明智起來。可是天哪!她必須承認,她現在還不明智。

還有個極其主要的情況她需要知道,這就是溫特沃思上校打算在巴思呆多久。這個問題他沒說起過,或者是她自己想不起來了。他也許僅僅是路過。但是更有可能的,是他要在這裡住下來。如果真是這樣,鑑於在巴思人人都可能相逢,拉塞爾夫人十有八九會在什麼地方遇見他。她會認出他來嗎?結果又會怎樣呢?

她出於無奈,已經把路易莎·默斯格羅夫要嫁給本威克中校的訊息告訴了拉塞爾夫人。見到拉塞爾夫人那副吃驚的樣子,安妮心裡很不是滋味。這位夫人對情況並不十分了解,萬一遇見溫特沃思上校,也許又要對他增添幾分偏見。

第二天早晨,安妮陪著她的朋友一道出去。頭一個小時,她一直在提心吊膽地留神溫特沃思上校,幸而沒有見到。可是到了最後,正當兩人順著普爾蒂尼街往回走的時候,她在右手的人行道上發現了他,他所處的位置使她離著大半條街也能看得見。他周圍有許多人,一群一群的也朝同一方向走去,不過誰也不會認錯他。安妮本能地望望拉塞爾夫人,這倒不是因為她生出了什麼怪念頭,認為拉塞爾夫人能像她自己一樣立即認出溫特沃思上校。不,除非迎面相視,否則拉塞爾夫人休想認出他。不過,安妮還是有些焦灼不安,不時地瞅瞅她。溫特沃思上校亮相的時刻來臨了,安妮雖說不敢再扭頭望了(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臉色不中看),但她十分清楚,拉塞爾夫人的目光正對著溫特沃思上校的那個方向。總之,她正在目不轉睛地注視他。她完全可以理解,溫特沃思上校在拉塞爾夫人的心目中具有一種搖神動魄的魅力,她的目光很難從他身上抽回來,一見他在異水他鄉服了八九年現役居然沒有失去半點魅力,這豈能不叫她感到驚訝!

最後,拉塞爾夫人終於轉過頭來。“現在她會怎麼議論他呢?”

“你會奇怪,”拉塞爾夫人說,“什麼東西讓我凝視了這麼久。我在尋找一種窗簾,是阿利西亞夫人和弗蘭克蘭太太昨晚告訴我的。她們說有一家客廳的窗簾是全巴思最美觀、最實用的,這一家就在這一帶,街這邊,但是她們記不清門牌號碼,我只好設法找找看。不過說實話,我在這附近看不見她們說的這種窗簾。”

安妮不知道是對她的朋友還是對她自己產生了一股憐憫鄙夷之情,不由得嘆了口氣,臉上一紅,淡然一笑。最使她感到惱火的是,她謹小慎微地虛驚了一場,結果坐失良機,連溫特沃思上校是否發現她倆都沒注意到。

無聲無息地過了一兩天,溫特沃思上校最可能出入的戲院、娛樂廳,對埃利奧特一家人來說卻有失時髦,他們晚上的唯一樂趣就是舉行些風雅而無聊的家庭舞會,而且越搞越來勁。安妮厭煩這種死氣沉沉的局面,厭煩孤陋寡聞,覺得自己有力無處使,身體比以前強多了,迫不及待地要參加音樂會。這場音樂會是專為達爾林普爾夫人的被保護人舉辦的。當然,她們一家人應該參加。這的確將是一場很好的音樂會,而溫特沃思上校又十分喜歡音樂。安妮只要能夠再與他交談幾分鐘,也就會感到心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