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和他們說再見,然後奪門而去。
餐廳前的梧桐樹葉已發黃,初冬的風吹過,樹葉便稀稀落落地往下掉。陽光透過枝椏一絲一縷地照在身上。我覺得陽光有些晃眼,晃得我看東西都模糊不清了。還有溼潤的液體快要從眼睛裡滴落下來。我仰著頭望著天,拼命往前面走。
王一莫有些尷尬地跟在我後面:“那個……我要不要回去找一下朱莉?朱莉也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我抹了把臉:“你稍微等等吧。你回去之後見上朱莉,讓方予可碰見了,他又要嘲笑我了。他會說:周林林,你連網友都是一腳踏兩船的,你還混個什麼勁啊。”
我往未名湖的方向走了很久,路過上次坐過哭過的躺椅,我終於不可遏止地狂哭起來。
王一莫瞬間慌了:“我還是把朱莉叫過來吧。不然朱莉還以為我欺負你了。”說完他掏出手機撥電話。
朱莉做戲是做全套的,她的sim卡還插在我手機裡呢。
我擦了擦眼淚,想把手機裡的sim卡拿下來,卻找不到自己的卡了。
我翻遍了所有的口袋,把帆布包倒了個遍,也沒找到那張卡。我慘笑著對王一莫說:“說丟就丟了。人就是這樣,在的時候覺得理所當然,丟了才會拼命地去找。丟了就丟了吧,註定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正好換個號碼重新開始。”
王一莫小心地注意措辭:“那個……你是不是把這個事情搞嚴重了?也許這就是個普通見面呢。你剛才不是說你們會彼此有空間的嗎?”
我看了眼他,搖搖頭:“不一樣。以前方予可讓我看別人給他的情書都不介意。他也不會隱瞞,反正他對那些情書也不上心。可是現在他為了別人撒謊,也不當面跟我解釋。絕對有問題的。”
王一莫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搓著手說:“可是我覺得剛才他跟那個女人說話很正常啊。”
我忽然想起來,王一莫是個ABC呢,他應該能聽懂方予可對她說了什麼。
我立刻緊張地問他:“你回憶一下,他們究竟說了什麼?”
王一莫想了想:“那個女的說,某些人要吃醋了,然後方說,是個巧合而已,不要隨便誤會,那個女的說,我不信……具體我也聽不清楚,我離他們有些遠。再說我也沒有偷聽的習慣啊。”
我剛燃起的一點點希望又被熄滅了。生活真是讓人絕望。
回到宿舍,朱莉已經在那邊坐立不安了。
我有氣無力地說:“那個王一莫知道我是假冒的了。他也發現你了。所以你還是安心跟他走吧。”
朱莉一臉詫異:“那剛才你和方予可還有那個女的是怎麼回事啊?方予可是不是誤會你和王一莫了?”
我擺擺手:“你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誤會他們呢?”
朱莉實誠地回答:“方予可有的是本事搞定你。你誤會了,不也沒處去嗎?但是要是他誤會你了,萬一他不理你,真跟那個人走了怎麼辦?”
我氣沖沖地踢了她一腳:“老孃替你去賣肉,你還吃裡爬外?這次我和他玩完了,你暢快了!”
朱莉驚愕地看著我:“不會吧?這不是八字還沒一撇的誤會嗎?你又不是捉姦在床……”
我躺在床上,懶得說話。要是捉姦在床就好了,那我也就死心了。可現在我被吊在空中,算怎麼回事情?前一陣子,方予可硬逼著我讀英語,彷彿我要是英語不過關就會出大事似的,他自己也說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語,這個和那個女人有關係嗎?為什麼兩個人的關係會說來話長呢?什麼樣的關係會說來話長?前任女朋友?愛慕物件?
我在床上攤煎餅,把被子捲了個遍也睡不著。起床檢查了無數遍宿舍電話是不是接通著,小心翼翼地把話筒擱好,盯了好久也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