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心跳還未平息那劇烈的跳動。
是夢?可是為何如此清晰真實……曾經發生過?可是若那是父親,身旁長得與自己五分相像的少婦必然是母親,但是父親不是說,母親是難產而死的,又怎會……而那孩童,若是齊哥,又怎會有蜀錦衣衫,父親不是說是收養的一個流民嗎?
沐遠揚躺在床上皺眉沉思,卻又覺得可笑。若說剛才的夢是真的,那時自己最多也就一歲,怎可能有印象。興許是太思念父親,才夢到這些的吧!
篤篤,敲門聲恰在這時傳來,已經有些熟悉的女聲在外輕喚道,“沐公子,您在裡面嗎?”
沐遠揚收回神思,利落的起身,穿上外袍,記好衣帶,一邊將頭髮束起,一邊應身道,“等一下,如鶯姑娘!”
“嘻嘻,沐公子,您還睡著嗎?”嬌俏的聲音在門外好奇的問道。
沐遠揚一愣,一邊束髮一邊走到窗前又手肘推開半扇窗子,那陽光便乍然傾瀉下來,明亮的幾乎睜不開眼。
不得不閉上眼忍受光的適應,沐遠揚回頭大致朝著門的方向答道,“的確是睡過頭了,有勞如鶯姑娘叫醒!”
“哈哈——”那笑聲粗而張狂,並非如鶯那如黃鶯般的清脆悅耳,沐遠揚愣住,睜開眼去尋聲音,卻突然發現窗前十步開外的地方正站著趙吉安和陳暉,趙吉安只是抿嘴輕笑,陳暉卻很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來。
沐遠揚頓覺羞赧,心中那點被夢牽扯而傷感的情緒不翼而飛,只迅速扎齊頭髮放下手對遠處的兩人點了點頭道,“安王殿下,陳侯,早安!”
“噗,遠揚,你知道現在什麼時辰了嗎?”陳暉剛笑停歇,一聽沐遠揚的話又忍不住笑開懷道,“都快過了午時,要說午安了,哈哈——”
“陳暉!”趙吉安低低呵斥了句,又朝沐遠揚善意的笑笑道,“我和陳暉一早沒見到你人影,便讓如鶯來問問,遠揚你昨日辛苦,若覺疲倦,今日就多休息休息吧!”
當趙吉安有意無意的也跟著陳暉叫起遠揚來時,趙吉安突然覺得,這彷彿是再順暢不過的叫法,就像熟識多年的好友,不必顧忌。
沐遠揚從清醒到現在,還沒從一連串的變故中反應過來,當下只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
陳暉似乎不願冷場,便建議道,“遠揚,若覺得累就去溫泉池裡待待,那地方可是這別院最有價值的,不去可惜了!”
趙吉安臉色一紅,似是想到了前幾日自己丟臉的場景,尷尬的假咳一聲道,“好了,陳暉,我們不是還有事,別廢話了,遠揚自己會安排的。”
沐遠揚到沒注意到趙吉安的異樣,只是覺得,既然他能這麼隨心所欲的說笑,昨日帶來的困擾應該已經解決了,那自己也就不必太過擔憂,於是客套的笑了笑,道,“兩位有事先忙,我自己會安排。”
陳暉印象裡倒是沒怎麼見過沐遠揚的笑容,這下一見,那窗後清秀的青年,衣袍還只是隨意的穿著,頭髮也沒有嚴謹的梳好,有些慵懶,迷朦的神情看著自己,與平時見到的,實在差別太多,頓時有些移不開視線。
趙吉安微惱的敲了下陳暉的後腦袋,低喝道,“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傻站著了!”
“啊!哦,不是不是,嘿,我們走我們走,剛剛說到哪兒了……”陳暉連忙回過神,笑嘻嘻的邊走邊說開去。
沐遠揚看著他們遠去,才鬆了口氣,返身拉開門,對巧笑嫣然的站在門口的如鶯略帶歉意的說道,“抱歉,如鶯姑娘,讓你久等了!”
如鶯全身上下的瞧了眼沐遠揚,好奇道,“沐公子,您真睡了那麼久?足足八個時辰啊,老天……”
“……”沐遠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說,是的,我就是的的確確睡了那麼久?只是睡了多些,雖然知道貴族都極為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