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忠威爾斯而非新的領主。誰也不想見到亨利王這位特使突然“意外”中箭。當初第一任亨利王就是這樣登上英格蘭寶座的。
更重要的是,艾琳不希望自己帶著麥格溜走時,發生謀殺事件而引進騷亂。
她現在應該快一點行動了,她想著,一面環視四周。太陽已經落到城堡的牆後,影子越來越長。有一個特使已經去威爾斯山區通報朱尼爾說國王的主教大臣貝唐瑪大駕光臨,讓他早一點趕回來。至於那要多久的時間,她也無法確定。
她低頭看著自己緊張得絞在一起的雙手。親愛的老天,她本來並沒有計劃這麼快就要逃走。她不確定城裡那些曾答應要擔助她的公會會員,尤其是年輕的傅奈吉,是否已經收到了她的資訊。
坐在她旁邊的威塞斯郡長提醒地注意看第一批射出去的箭。支支都中了紅心。
“啊,夫人,表演得真好!”大砂的郡長點頭表示讚許。“如果要真的比賽,他們就得把箭靶再往後移遠一點了。”
她心不在焉地對他笑笑,史華特已經叫人去把箭靶往後移了。等天黑的時候,貝唐瑪一定就會要帶著隨員回到在河邊草地上搭的營帳裡休息。西安教會的修士則在稍早就要求在城堡裡的馬舍過夜。
等客人都離開以後,她就要回到自己的房間。叫女僕去找麥格,設法把他騙開喬斯的身邊。
那些弓箭手又一次出神入化的表演,響起一陣叫好與鼓掌聲。
艾琳用手指揉一揉前額。她必須挑選一個反應快的女僕去找麥格。她能想出來的唯—一個籍口就是叫麥格去上廁所。可是有的女僕不願意做那種事。除非是他生病了。老天,她實在不善於做這種事!艾琳閉起眼睛,替那些威爾斯長弓手叫好的聲音在她耳際嗡嗡作響。應該交給卡沃德的金子仍在她手邊,數目相當大。
如果她有足夠膽量支撐下去的話。她的計劃是利用這些金子往北走到曼徹斯特,然後搭船去蘇格蘭或丹麥。離開莫萊以後,追趕她的人將不只是朱尼爾。等威爾斯的卡沃德親王發現金子沒有送達的時候,一定也會找人追她。
“夫人,你看起來臉色蒼白,”郡長說道。“喝一點法國酒吧!”
艾琳勉強擠出笑容,她離開莫萊,也就是把她自少女時期以來的生活拋在身後,關於她丈夫的回憶,他給她的舒適生活,她在城裡的華宅和僕役,以及她用心學得的這一行業知識。還有她懷了兒子的那張床。
她要離開這一切,帶著一袋偷來的金子亡命天涯。想到這裡就令她的胃開始絞痛。可是她無論如何也不願住在奠萊城堡,跟一個虐待她、逼迫她與兒子分離、偷走她財富又逼她跟他上床的男人一起生活!她知道如果自己逃亡失敗,被他抓回來的話,他—定會把她囚禁起來,或甚至殺掉她。
她緊張得用力吞嚥一下口水。
她告訴自己,公會的人不會讓國王容許這種事發生的。再說。這一切都是為了麥格,為了救他脫離這裡,不讓他成為像殺人野獸般的騎士,她什麼事都肯做。
“我哪裡都不要去,”她拖著麥格往河邊走時他這麼叫著。“我要留下來做一個騎士!”“噓,”艾琳對他說。“你的腦筋到哪裡去了?那個自以為跟我結了婚的瘋子要把你變成殺人兇手而且還要把我變成窮光蛋!”他抬頭看她,一臉茫然。她一心急著逃跑。華特或喬斯隨時都可能發現麥格不見了。她打算以後再跟他解釋。匆忙之間她絆到一個樹根,差一點兩個人一起摔倒。晚禱的時間早已過去,幾乎每個人都上床睡覺了,所以他們離開城堡比較容易,可是河邊這裡卻是一片漆黑,他們不時碰到樹叢和藤蔓,而且也開始飄起雨來,天邊不時劃過一道閃電,顯示暴風雨正從威爾斯山區往這邊移過來。
她在找傅奈吉。先前她一直在操心怎樣把麥格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