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的尿多半也是酒。“一路可順利?”
“不順利,”法麗絲抱怨,“基本上都在下雨。我們本打算在羅斯比過夜,結果蓋爾斯大人年輕的養子拒絕開門,”她吸了吸鼻子,”陛下,您瞧好了,蓋爾斯死後,這個可惡的傢伙便會霸佔羅斯比家的家產,甚至會要求繼承封地和領主頭銜——然而照權利,他們家的東西不是該傳給我們嗎?我母親大人是他第二任老婆的姑媽,他第三任老婆是我舅媽。”
天哪,你們家的羔羊紋章是不是搞錯了?應該換成貪婪的猴子才對吧。“從我認識蓋爾斯大人開始,他就一副隨時要斷氣的樣子,但直到今天還獲得好端端的,也許還會活上很多年,”她和藹地微笑,“也許咳到我們大家進墳墓為止。”
“或許吧,”巴爾曼爵士表示贊同,“但我們遇到的麻煩不只是羅斯比的養子。陛下,成群匪徒在路上游蕩,骯髒的、粗魯的蠻子,拿著皮盾和斧頭。有人夾克上繡了七芒星,神聖的七芒星!可瞧瞧他們,怎樣的一幫賤狗!”
“對,他們是寄生蟲。”法麗絲應和。
“他們自稱為‘麻雀’。”瑟曦說,“然而麻雀也是一種災害。一旦儀式辦完,我就要咱們的新任總主教好好管管,如果他做不到,我便親自動手。”
“新任總主教大人選出來了?”法麗絲問。
“還沒有,”太后不得不承認,“本來奧利多修士形勢很好,結果某天一群麻雀跟蹤他進了妓院,還把他赤條條地拖到街上。現在盧琛修士票數領先,據我們在山上的朋友說,他只差幾票便能當選了。”
“願老嫗用她智慧的金燈指引我們。”法麗絲虔誠地說。
巴爾曼爵士則在座位上挪了挪身子,“陛下,我們還有一件事要說明,雖然有些尷尬……請您相信,我們對您絕對忠誠,給那個雜種命名……不是我太太,不是我岳母,也不是我們家任何人的主意。洛麗絲是個愧儡,玩笑是他丈夫開的。當我要他挑個更合適的名字時,他朝我哈哈大笑。”
太后一邊小口吮酒一邊審視對方。巴爾曼爵士年輕時曾在很多比武會上建立威名,也堪稱七國上下最帥氣的騎士之一——現在嘛,現在他的鬍子還比較帥氣,.除此以外,已然老態龍鍾。波浪般的金髮褪去,肚子挺起,連厚厚的外套都遮掩不住。他是個沒多大價值的棋子,她決定,用完之後就可以拋棄了。“龍王們來到前,提利昂曾是國王的姓名。雖然侏儒玷汙了它,但這個孩子或許能恢復它的榮譽呢。”如果這雜種活得成的話。“我知道一切並非你的過失。一直以來,我都把坦妲夫人當成我所沒有的親姐姐那樣看待,把你……”她忽然失聲,“請原諒,我天天生活在恐懼之中。”
法麗絲的嘴巴張開又合上,真像一條蠢笨之極的魚。“天天……生活在恐懼之中,陛下?”
“喬佛裡死後,我連一晚安心覺都沒睡過,”瑟曦給自己杯子裡倒滿甜酒,“朋友們……你們是我的朋友,對吧?也是託曼國王的朋友?”
“您那個可愛的孩子,”巴爾曼爵士宣佈,“是的,我們是他的忠臣,您別忘了,史鐸克渥斯家的族語——‘忠誠是我的驕傲’。”
“如果我身邊再多些像你這樣的大忠臣為我分憂就好了,好爵士,我不妨直言相告,對黑水河的波隆爵士,我放心不下。”
史鐸克渥斯堡的夫妻倆交換了一個眼神。“這人傲慢粗魯,陛下,”法麗絲搶先揭發,“口無遮攔。”
“他不是真正的騎士。”巴爾曼爵士說。
“他當然不是,”瑟曦朝兩人微笑,“你才是真正的騎士。記得從前在……在哪次比武會上你戰鬥得如此英勇,如此完美……那是哪次呢,好爵士,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謙虛地笑了,“陛下您指的是六年前的暮谷城比武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