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越山四外看了一下,忽然指著西邊一棵樹下叫道:“在那兒呢!”
樹後有個十幾歲的孩子,手裡拿著彈弓,撒腿就跑。魯嘯看見了,甩開大步就追了過去。鄭越山沒來得及攔住他,在後面大聲叫道:“老魯,別追了!快回來,保護夫人和大小姐要緊!”魯嘯聽了一跺腳,氣哼哼地轉身往回走。那孩子見魯嘯不追了,也停下腳步,又拿起彈弓,瞄準魯嘯的腦袋又打了一丸。魯嘯又是“哎呦”一聲,捂著後腦勺揉了兩下,轉身罵道:“小兔崽子,你敢偷襲老子!”那孩子做著鬼臉“卟啦卟啦”叫了兩聲,故意挑逗道:“笨豬,不服你來追我呀。”魯嘯肺都快氣炸了:“今天老子要不逮到你,我跟你姓!”說著又大步追了過去。那孩子也轉身就跑。
鄭越山一跺腳:“這個老魯!忘了自己是幹什麼的了!”但是魯嘯已經追著孩子向西去了,他只好自己專心戒備。忽然,他的臉上也一陣疼痛,一顆泥丸重重地打在他的臉上,幾乎陷到裡面去。鄭越山強忍怒火,四下尋找,終於在東邊一棵樹後看到了拿彈弓的孩子,也是十二三歲。那孩子知道自己被發現了,轉身就跑。鄭越山比魯嘯稍稍沉穩一些,他壓住怒火忍著疼痛冷靜了一下,恨恨地用手指了指那孩子,並未上前追趕。那孩子跑出十幾步,回頭見那個人沒有追來,似乎有點失望,又轉身回來躲在樹後。鄭越山正盯著他呢,知道他在樹後躲著,抬手指了指,又瞪著眼警告了一下。那孩子根本不理他那套,拿起彈弓又開始瞄準。鄭越山見那孩子手一動,趕緊抬手把臉捂住。誰知並沒有泥丸打來。鄭越山把手放下,抬眼看去。那孩子剛才故意使了個虛招,此刻見鄭越山放鬆,才把手裡的泥丸打了出來。鄭越山猝不及防,泥丸打在他左腮上,裡面的牙都快敲掉了,腮幫子磕破了,嘴裡流出血來。那孩子得意地跳了起來:“打中嘍!打中嘍!”鄭越山又氣又恨,再也按捺不住,突然發足追了過去。那孩子正在得意,忽然見那個人衝了過來,頓時慌了,險些跌倒,連滾帶爬地撒腿就跑。鄭越山快步追去,那孩子倒也跑得不慢,一時半會還追不上。
吳秋遇張望了一下,心中暗想:這兩個孩子也太淘氣了,沒事招惹大人幹嗎,被逮到了能有好果子吃嗎?
就在此時,曾婉兒從寺院的門口走了出來,扶著旁邊頭戴罩紗的一個婦人。吳秋遇趕緊縮回身子藏好。曾婉兒在門外往兩邊看了看,沒見到魯嘯和鄭越山,不禁疑惑。吳秋遇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看來那兩個孩子用彈弓招惹魯嘯和鄭越山並非一時興起,倒像是早有預謀,故意要將他們分別引開。可是這兩個孩子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難道剛才那幾個形跡可疑的人都是孩子的同夥?吳秋遇剛想到這一點,就見那幾個人紛紛跳出來,各持兵刃,將曾婉兒和那婦人靠牆圍住。其他的香客一看有人要打架,紛紛逃散,很快門口就只剩下曾婉兒他們這兩夥人。吳秋遇替曾婉兒著急,想出去幫忙,卻又有些猶豫。
曾婉兒將婦人護在身後,掃了一眼眾人,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敢在這裡鬧事?”帶頭的高大漢子走上前說道:“你不用管我們是什麼人。你只要看清眼前的形勢,乖乖跟我們走。我保證他們不會傷你母女一根汗毛。”吳秋遇這才知道,那婦人是曾婉兒的母親。只見她站在曾婉兒身後,雖然也有些緊張,但並不慌亂。曾婉兒說:“在薊州城裡鬧事,你們都不想活了?”吳秋遇心頭一震:“難道這裡就是薊州?當初在大漠分別的時候約定,我先去洛陽給嶽姐姐治眼睛,然後趕到薊州與靈兒會合。我現在陰差陽錯地來到薊州了,可是靈兒她……”想到小靈子葬身大漠,吳秋遇心中黯然。
高大漢子冷笑道:“曾小姐,我們不想傷害你和盧夫人,可真要動起手來就刀槍無眼了,你還是乖乖跟我們走吧。”曾婉兒喝道:“你們妄想!”高大漢子看到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