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的架勢,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是白費,於是一揮手。其餘眾人便一起向前逼近。
曾婉兒今日陪母親來獨樂寺上香,身上並沒有帶著兵器。她緊握雙拳,警惕地盯著眾匪。一個瘦小的匪徒見曾婉兒赤手空拳,有意在眾人面前出個風頭,便搶先衝了過去,伸手去抓曾婉兒的衣領。曾婉兒一拳將他的手臂擋開,抬左腳將他踹了出去。另一個匪徒掄棍棒朝曾婉兒的左腳打去。曾婉兒提腳躲過,就勢踢在他肩上,那人也應聲滾開。
眾匪徒見曾婉兒武功不凡,不敢再輕視。為首的高大漢子喊了一聲:“這裡不是久留的地方,大家下手利索些!”他一聲令下,其餘眾人各自發狠撲了上去。曾婉兒左突右擋,先後打倒了四五個,還是不斷有人跟她糾纏。她空手踢打,那些中了拳腳的傷得都不重,很快就又衝上來。七八個人把曾婉兒圍住,刀槍棍棒一起上。曾婉兒漸漸有些支撐不住,身上也偶爾捱上一棍兩腳。她暗自叫苦,平日總覺得自己武功還不錯,沒想到真打起來根本不夠用。可是為了保護母親不受傷害,她也只能繼續硬撐。吳秋遇躲在暗處,暗自為曾婉兒著急。
盧夫人在婉兒身後見她吃虧,自然心疼,急切地叫道:“婉兒,你不要管我,快去找你爹報信!”曾婉兒一邊與眾匪徒纏鬥,一邊說道:“娘,我不走。我要保護你,不能讓他們把你帶走!”盧夫人焦急地說道:“他們這麼多人,你打不過他們的。再不走,咱們都走不了了。你聽孃的,快去報信!”曾婉兒腰上又被踢了一腳,身子一晃,險些跌倒。一個匪徒想趁勢把她拿下,又被她推了出去。
帶頭的高大漢子心裡焦急:薊州城是曾家的地盤,獨樂寺離曾府不過二三里,再耽擱下去,一旦曾府的人聞訊趕來,事情就辦不成了。他忽然看到曾婉兒身後的盧夫人,稍稍一想,有了主意。
兩個匪徒一齊揮刀朝曾婉兒肩背砍來。吳秋遇一驚,剛要提醒,就聽盧夫人驚叫一聲:“婉兒小心!”曾婉兒向前一滾,躲過兩刀,順勢把前面的一人打倒。帶頭的高大漢子走到盧夫人身邊,伸手將她的脖子掐住。盧夫人輕輕“啊”了一聲,再也喊不出來。高大漢子大聲叫道:“曾小姐,住手吧!”曾婉兒驚見母親被抓住,一時慌了手腳,便要上前去救。高大漢子說:“曾小姐冷靜點,千萬不要衝動。免得我一時失手,不小心傷了令堂。”曾婉兒不敢再往前走,怒視著那人說道:“你,你想怎麼樣?”高大漢子說:“你放心,我們只是奉命來接小姐和夫人,絕無加害之意。請小姐和夫人隨我們走一趟,住個十天半月的,必定送回。”盧夫人扒開他的手指,掙扎著說道:“婉兒,不要聽他的。快去……”很快嗓子又被那人卡住。曾婉兒說:“那我們要是不願意呢?”高大漢子說:“令堂已經在我手上。你若是不來,誰能照看她的安全?你們母女情深,我想曾小姐不會不願意的。”盧夫人掙扎著拼命搖頭。曾婉兒一時沒了主張,在那裡發呆。高大漢子給站在曾婉兒身後的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很快把刀架子了曾婉兒的脖子上。曾婉兒醒過神來的時候,再想反抗已經來不及了。高大漢子騰出一隻手,點了曾婉兒身上幾處穴道,得意地笑道:“這樣就對了。來人,把轎子抬過來,護送曾小姐和夫人回去!”曾婉兒瞪著他,心中暗恨。
吳秋遇吃過虧,最恨這種以人質相要挾的行徑了,而且他知道曾婉兒心地不壞,盧夫人更是無辜,自己不能見死不救,於是從角落走出來,大聲喝道:“慢著!”眾匪徒都是一愣。高大漢子看了吳秋遇一眼,根本沒放在眼裡,轉頭吩咐手下:“別理他,咱們走!”
曾婉兒見到吳秋遇,很是驚訝:“傻小子,你怎麼到這兒了?”吳秋遇先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上前對匪徒說道:“佛門本是清靜之地。光天化日的,你們怎麼能行兇搶人?快把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