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雙臂。走過去問他們離拉格還有多遠,若情告訴我轉個彎就到了。感謝佛祖,感謝上帝,總算到了!而實際上,長路依舊漫漫, 除了和尚以外,沒有一個隊友知道究竟還需要走多遠。而和尚早已不見了蹤影,應該早都到拉格了吧!一批批背夫從身邊經過,忍不住詢問他們,得到的答案也總是快到了,我心裡還是沒底,因為背夫對路途遠近的判斷標準和我們是不一樣的。
從徒步的第一天起,我們的隊伍便形成了幾個基本固定的梯隊:和尚一直是自己走在最前面,以便安排住宿等方面的事宜,所以,我們基本看不到他的身影,權且叫他“獨行俠”好了。接下來就是豬頭、楊進和稀罕的第二梯隊,他們基本是在為大夥兒探路。我叫他們“綠葉配紅花”,只不過是兩個大綠葉,搭配一朵小紅花。別看稀罕年紀小,又是第一次徒步旅行,體力和耐力卻是一級棒,這讓我有點自慚形穢。然後就是由若情、鳳凰和隊長組成的第三梯隊,叫他們“猛男靚女隊”倒是十分貼切。他們經常會放慢腳步,等待走在最後的大姐、劉朗、清平和我。大姐偶爾也會加快腳步,加入若情的隊伍。而我是整個隊伍裡經驗最少、體力最差、耐力最弱、抱怨最大的,想來還真是慚愧。不過能堅持下來,也算是個奇蹟了。我把我們這支梯隊叫做“慢行一家親”。靈感的來源我歸結為王石的那本《讓靈魂跟上腳步》裡的一句話:“放慢腳步,讓靈魂跟上”,實際上則是一種自嘲。而一群群背夫則以他們自己的節奏穿行於我們中間。
腳步越來越緩慢,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烏雲密佈,很快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雨衣放在背夫揹著的大包裡,只能在無遮無擋的山徑上,重新穿起防水衝鋒衣,很快又憋出一身的汗,頭被澆得溼漉漉的,臉上都是雨水,我又忍不住開始抱怨,卻也無濟於事。
厭倦情緒越來越濃,雙腿顫抖得也越來越厲害。劉朗的體力倒是有所恢復,臉色也比先前好了很多。他扶著我,開始跟我講笑話,講了一個又一個,而我雖然連一點點豐富的表情都無力擠出來,心裡卻覺得溫暖而幸福。清平則不怎麼講話,只是跟在我們後面。時不時伸出手,支撐一下我虛軟的身體。
每隔一會兒低頭看一次手錶看看又過了多久,10分鐘,5分鐘,2分鐘,30秒……1個小時過去了,我看錶越來越頻繁,雨越來越大,路越走越長,總是望不到盡頭。我的身體搖晃得很厲害,意識也接近模糊,突然聽見走在前面很遠處的隊友大喊道:“有背夫返回啦,快到啦,加油!”
燃起的希望,如同一劑靈丹妙藥,讓眼前猛然一亮,精神也好了很多,腳下步伐也變得輕鬆起來。迎面又遇到了一批背夫和馬隊,馬兒叮叮噹噹的脖鈴,伴著背夫們嘹亮的歌聲在山谷中迴盪,宛若一道流動的風景,別有一番韻味。
遠遠看見平措撐著傘朝我們走來,他告訴我們再走半個小時就到了,便再次背起劉朗身上的包,跟在我們後面。這一次劉朗沒有拒絕。他的肩膀應該很疼,我看見他和清平在休息的時候會托住揹包的底部,然後用另一隻手捶打著肩膀。
我知道背夫一般都走得很快,不僅是長久鍛煉出的結果,如果走的慢,身上的行李重壓後會更累。就給平措讓路讓他先走,他把傘留給我們,很快就消失在視線的範圍裡。
黃昏悄然降臨,望著遠處山谷中升起的裊裊炊煙,疲憊不堪的身體頓時如同注入了一針強心劑。我撒開腳沿著羊腸小路向山下奔去,直到看到前方樹立著的一排木板房才停下來,轉過頭,向還在後面閒庭信步的劉朗和清平揮手。
第一天的宿營地——拉格終於到了!
山間客棧
拉格地處雪山大峽谷下,只有兩家客棧,四五棟小木屋,沒有電視,也沒有手機訊號。
一些先到的驢友早已換上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