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沒有傳出過緋聞,依照他緊湊的安排,也不大可能金屋藏嬌什麼的。他只是沉迷女人的大腿,不惜以此作為賞罰標準。與眾不同的嗜好。清川曾經忍不住與屠秋莎討論。
&ldo;男人哪,對女人的愛好千奇百怪,有人喜歡風騷的,有人喜歡文靜的,有人喜歡潘金蓮,有人喜歡孫二孃,你那個老闆不算什麼,&rdo;屠秋莎不以為然,&ldo;你不知道有的男人與汽車結婚?有的男人必須吞吃鐵釘才能勃起?&rdo;
&ldo;男人和女人,是兩種有如雲泥的動物,&rdo;屠秋莎斷言,&ldo;性別的差異,可以造成如同兩個星球那樣遙遠的心理距離。&rdo;
這是真理。
憂鬱的騷擾
清川仔細做完了案頭的工作,與老闆溝通片刻,在傍晚六點乘擁擠的公交車回家。為伊消得人憔悴‐‐伊從深圳回來五天啦。她失控地反覆想到屠秋莎那條簡訊的內容。
就在那一瞬間,清川倍覺生命的低微,她知道自己必須見到宗見。只有年輕的宗見,方能拯救她垂垂老矣的靈魂。因此她在中途下車,徑直到了宗見的練功房。
新增的成人芭蕾課堂上,幾名女學員在徐緩的音樂中壓腿。清川穿過她們,每間課室尋找。終於,隔著玻璃門,她看到宗見。
宗見在小課室裡教授日本推拿,他的助手們學得聚精會神。她沒有叫他,就那樣佇立在玻璃門外,長久地凝視著他的身影。宗見剃了頭髮,光頭,穿著白t恤、牛仔褲和絨底布鞋。他曬黑了,更結實了,比任何時候都要好看。
宗見終於發現了她,迅速結束授課,跑了出來。他立在她面前。他說,嗨。孩子氣的、若無其事的。他的體香撲面而來,清川一陣戰慄。
他們走進宗見的私人房間,宗見倒了兩杯冰水,遞給她一杯,自己仰脖咕嘟咕嘟地灌下去。他喝水的時候,喉結上下滑動,那姿勢很生動。他每一個動作都很生動、很性感。
宗見在花瓶中插了五朵新鮮的小向日葵,配搭了幾枝濃綠的常春藤。他取過一把小剪刀,背對著她,修剪那些胡亂生長的常春藤。他一邊修整,一邊閒閒說道:
&ldo;有一種叫普拉提的女人操,最近很風靡,什麼時候教教你……&rdo;
清川忽然間不能控制自己,她撲過去,撞得宗見一個趔趄。她從身後緊抱住他,將臉伏在他汗濕的t恤上,陶醉地深深嗅聞。宗見一動不動,過了半晌,他掰開她的手,尷尬地低聲說:
&ldo;對不起,我中午吃涼拌黃瓜,放了蒜,有口臭……&rdo;
來不及了。
話音未落,清川已經主動吻了他。她拼命吻著他,一邊騰出一隻手,溫柔地撫摩他的臉,他的頭髮,他的耳朵,他的眉毛。
她想得很單純。她想脫掉他的衣服,她想直接觸控他裸露的肌膚。一切就這樣簡單地進行下去。宗見在片刻的遲疑後,服從了她的激情。
他們裸體相呈,在地毯上翻滾。宗見的舉止一如既往,他用手指和嘴唇愛撫著她。但這是不夠的。她握住他,嘗試把他引領進自己空虛的身體。她一心一意地開啟自己,像一朵鮮艷綻放的花。
宗見不肯破戒,啼笑皆非地左躲右閃,露出&ldo;小生怕怕&rdo;的表情,而清川步步緊逼。他們光著身子,追逐著,糾纏著。宗見避到窗邊,在斜陽下,那俊朗的身形叫人目眩神迷。清川驀然跪伏下去,吻住了他。
就在此時,一陣單調的鼓掌聲自天而降。啪,啪,啪。啪,啪,啪。他們一驚,同時回過頭去。房門洞開,一個男人站在背光處,半張臉掩在陰影裡,重重地拍擊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