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也不是!進山吧,現在正是寒冬,不易籌到糧食。一兩千號兄弟要是進山只能搭窩棚或住崖窩,如有人生病,士氣就更加低落了,若是糧食不夠,不知多少弟兄會凍死在山裡頭,這我都知道……”
一愁莫展的陳書揚看著王孚說道:
“那依老弟之見?”
“宦廷兄,我想……”
王孚說話顯得有些猶豫。
“天大的事兒有我擔帶!快說快說。”
都火燒眉毛了,陳書揚那裡還顧得其它,只是急急的問道。
“我看咱們不如化干戈為玉帛,寫上一紙降書送到向榮,請求招安,以後待罪立功……”
說罷王孚仔細地觀察陳書揚臉上的細微變化,見其沒有任何異樣,方才真正鬆下一口氣來。
陳書揚聽了王孚的話低下頭凝思一陣,才抬起頭道:
“賢弟,你說的也有道理,就不曉得向榮信不信得過我們?再者,咱們這麼說投過去,他信與不信,都是個事兒,你想過沒有?萬一要是向榮要咱哥幾個的腦袋向朝廷請攻,咱哥幾個又該怎麼辦?”
一紙降書,陳書揚不是不知道,可問題是,那一紙降書好寫,之後的事情不好辦,向榮在武昌才打了敗仗,萬一他想“奪下”黃州,那弟兄們的腦袋瓜子可就得去染紅他的紅頂子了,這事,由不得陳書揚不謹慎。
“所以,這降是得降,關鍵要看,咱們向誰去降!”
瞧著面前的陳書揚,王孚不由的想到自己,若不是機緣巧合,自己又怎麼會投了太平軍,成了你陳宦廷的兄弟,也正因如此,在招安的問題他更有“經驗”。
“宦廷兄,向榮他是滿人大將,自然不稀罕這能否招安咱們,可是旁人不一樣,他手下的將領不同,那張國樑不也是招安來的嗎?”
“你的意思是……”
瞬間,陳書揚明白了王孚的意思了,可不是嘛,向榮不見得需要這個功勞,可他手下的人卻不見不需要這個功勞,就像當初自己招安王孚一般,若是換成其它人,誰又需要他那兩百來號人馬,可自己不同,自己需要那個功勞在翼王面前顯擺出自己來,現在這道理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嘛!
“可,可咱們畢竟是逆匪啊……”
“老兄,瞧您說的,咱們原來也是良民,因一時胡塗當了逆匪,現在改邪歸正,他們定會原諒我們,只要將來,咱們盡力報效朝廷便成了!”
用力一拍大腿,陳書揚看著王孚說道,
“賢弟這個主意好倒是好,但送降書的人既要膽大,又要俐牙利齒,哪裡去找送降書的人呢?而且,這事,還不能直接讓那向榮知道了……”
“小弟願意親自送這降書,為弟兄們的那條活路那怕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王孚的這般大膽舉動,讓陳書揚頓時一陣感動,連站起身來握著他的手中頗是動情的說道。
“好賢弟,就煩你去找官軍說項,說動官軍,咱們這千五百多號弟兄的性命,可全都繫於賢弟之身了!”
陳書揚如何能不感動,畢竟這可是擔著殺頭的風險去投奔官軍,若是官軍那邊不想招安,到時候只需一聲令下,他這王賢弟可就身首異處了。
而這嘴上說著是為了千五百多號弟兄的性命,可實際上,陳書揚卻非常清楚,王孚這一去,為的實際上他們幾人的富貴以及將來,至於那些弟兄……當太平軍是兵,當官軍也是兵,沒有真會拿他們當成回事。
“老兄,還有一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賢弟有什麼話,儘可直言!”
聞言陳書揚連忙說道。
“其實,這事也簡單,就是……”
話聲微微壓低,王孚用盡可能低的聲音說道。
“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