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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愕然地發現,巴金竟然怔怔地坐在輪椅上,面對大家擺好的著作遲疑著不肯簽名。

姑娘們都怔住了。她們無法理解巴金此時的心情,大家誤以為巴金謝絕簽名。能裡知道巴金另有想法,他說:“簽名的書應該由我來買才對,怎麼能讓你們掏錢呢?”所有工作人員都感到意外。嗣後,巴金回到上海,他忙從剛寄來的一批新書選出了7本,然後老人親筆題寫上大家的名字,再委託人捎到了杭州。

嚴寒終於過去了。醫院窗外再次露出了綻露笑臉的花蕾,巴金透過視窗望著在春風中吐出淡淡綠意的經冬古樹,他心海中再一次泛起了感激的波瀾。每次從重病中甦醒,老人都會感謝為他生命積極搶救的醫護人員,同時,老人從心底激發出來的熱誠,就會變成回報社會的實際行動。巴金的行動就只有捐獻他的書刊,那是老人最後的財產了。這一次,巴金決定再向甘肅省高臺縣一座新落成的圖書館捐贈自己僅有的幾本書籍。他是病癒後從電視新聞上得知,落後的高臺又建成了一座圖書館的訊息。老人特別叮囑女兒,一定要把他的新書加蓋上自己的名章寄給高臺縣圖書館。因為這時候的巴金,手已經哆嗦得無力簽上他的名字了!

也是在這次重病以後,巴金還決定把他始終愛不釋手的《托爾斯泰全集》捐贈給上海市圖書館。這部書巴金在晚年一直在看在讀,這不僅因為此書在中國只有一部半原版孤本,重要的是巴金喜歡讀外文的原版。而今老人再也不需要了,他就決定把家中惟一的一部書也捐獻出去,讓圖書館收藏,同時也希望更多像他一樣喜歡托爾斯泰的讀者們,都能讀到這部十分珍貴的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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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諾貝爾文學獎我不感興趣!”(1)

2001年的冬天到了。

上海華東醫院的病房大樓裡,仍然保持著它那慣有的寧靜。這裡是巴金晚年生病住院的地方,老人靜靜躺臥在床榻上,他四周是一片柔和的雪白。白的四壁,白的吊燈,白的臥具和雪白的窗簾。巴金再不能象幾年前那樣,可以手柱藤杖在病房外走廊裡散步了,記得他剛住進這這所醫院的時候,還僅僅是帕金森氏綜合症的初期,老人那時完全能夠自由的活動,有時他還可以在病室外的廊道里練習行走。他的散步活動,大多是在清晨和傍晚。

巴金這樣做的原因是為活動肢體,增加必要的活動量。有時他一個人在病室裡,還會寫些篇幅不長的文章。即便1986年他用整整八年時間寫完了《隨想錄》以後,巴金雖已宣稱他從此不再寫作,然而他只要還有一點氣力,總是要寫東西的。因為在巴金看來,沒什麼比以筆向讀者傾吐心中所想更重要的了。

進入人生的遲暮,巴金身體狀況一天比一天孱弱。

特別是這一年冬季,巴金的體質更差了。但他只要有精神,還希望讀報紙上的訊息,後來他本人不能讀報了,就由身邊的人代讀。總之,巴金頭腦中的思維始終很活躍。

11月17日,一張《北京青年報》擺在巴金的病榻前。上面刊載一條引人注目的訊息《巴金婉拒諾貝爾文學獎提名》,文稱:

“諾貝爾文學獎一直是中國文學界、也是中國文人心中一個難以釋懷的結。不久前李敖被提名諾貝爾文學獎的訊息被炒作得沸沸揚揚之後,近日又傳出巴金先生被提名諾貝爾文學獎。記者半信半疑四處證實之後,也聽到各界不一的種種反映,'諾貝爾文學獎是否值得中國文人奉若神明','中國文人是否一定要踏上諾貝爾之路','諾貝爾文學獎提名離得獎到底有多遠',不管承認與否,諾貝爾獎在中國文人甚至中國人心裡都已經留有揮之不去的遺憾與期盼。

'渴望諾貝爾獎實際就是渴望認可'

記者第一個前往求證的地方,是中國社科院的外國文學研究所,接受採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