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夠狠夠歹毒甚至夠殘忍,卻從不是個無情的人,雖然薄情,卻非無義。
阿三不急不緩的回道:“我手中。”
沐寂北沒有繼續追問,嘲諷的笑了一聲:“人還活著?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安月恆要留著日後可以威脅你。”阿三移開了目光,轉身站到床邊,身影和夜色融為一體。
沐寂北看著阿三的背影,沒有再開口。
阿三則是開口道:“告訴我兩年前的事,人給你。”
沐寂北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道:“兩年前我撞見伍青青和安月恆兩情相悅,得知自己並非安月恆所愛,打算放手離開,離開之時,遭銀屏出賣,在城門外受到安月恆同齊家聯合圍剿,萬箭穿心。”
阿三心中一痛,始終沒有轉過身,也沒有開口,沐寂北靜靜的看著阿三的背影。
靜默了半響,屋子裡沒有一點聲音,直到沐寂北看著轉身看向那些書畫再次開口:“你為何為安月恆賣命?”
阿三沒有回答卻是道:“相府缺少殺手。”
沐寂北挑了挑眉頭,帶著絲錯愕,卻沒有否認:“是。”
“時間,地點。”
沐寂北心頭一暖,冷聲道“三日後夜裡,東街小巷。”
“好。”
沐寂北雖然不知阿三為何會幫助她,不過阿三這個人卻是不屑於騙人的,如今既然肯幫她,那麼倒是省去了她中間的麻煩。
“我走了。”沐寂北最後看了眼阿三,轉身走了出去。
阿三沒有回頭,卻是在沐寂北即將出去時開口道:“那塊血玉是安月恆給的,料到你會發現。”
沐寂北皺了皺眉頭,那塊血玉?
“多謝。”
沐寂北離開攝政王府的時候,青瓷已經在對面的客棧等候,沐寂北的心思卻放在了那塊血玉上,當時自己的注意都被白鷺所吸引,倒是沒有注意到那塊血玉有什麼問題,看著自己一天內兩次傷痕累累的手心,抿緊了雙唇。
阿三一直在窗前站了許久,直到天已經微微亮,才轉身走到那面掛滿了寂晴書畫的牆前,看著那一幅幅安月恆的畫像,隨手拿起桌子上的刀,一刀狠狠的釘在了安月恆的臉上。
白鷺並不是安月恆讓自己留下的,即便是安月恆想要拿人來威脅沐寂北,也不會是一個丫鬟。
安月恆告訴他們這些人寂晴走了,卻是去瀟灑人生,肆意江湖去了,可是他卻總覺得事情有所蹊蹺,不信她就這樣走了,所以他一直在暗中調查,直到發現在寂晴失蹤那日,城門外似乎發生過一場屠殺。
所以,他心中一直在懷疑,懷疑寂晴是死於安月恆之手,並且一直在暗中調查。
可是直到一日,他無意間聽見銀屏同伍青青說,寂晴沒死!
這才驗證了他的猜測,那個女子確實是遭遇了這幾人的毒手,只是最後卻不知怎的又活了下來,才會讓銀屏如此的恐慌。
所以從那開始,安月恆讓他殺的人,他便統統將其掉包,因為在他看來,如果寂晴還活著,一定會來複仇,那麼也就是安月恆的仇人,自己也許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她。
即便是後來聽到沐寂北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他都不曾想到那個女子竟然就是她,因為他實在是不敢相信,這世界上竟然真的會有起死回生這回事。
他並不知那塊血玉有什麼問題,安月恆也不會將這些事告訴他,他向來也只是需要執行任務即可,阿三從來不知道,自己一早做的選擇最終卻是錯誤的,到最後她卻是慘死在安月恆手中。
不過不管怎樣,如今人活著就好。
青瓷隨沐寂北一路回到相府,看著沐寂北的手十分憂心:“小姐,你的手。”
“沒事,受點傷正好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