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劍緩緩放下,繼而抬起頭,一張臉上寫滿了哀求,“我說過,隨你怎麼對我,但求你不要傷害他,你知道,他對我很重要。”
“那阮離對我就不重要了麼!?”玉龍煌突然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繼而一掌打在了他的肩上。
他不躲不動,知道玉龍煌一旦提起阮離,心中便會對自己燃起一陣怒火,只得生生受了這一掌。
“他若死了,我也不會活,你難道想看著這張臉漸漸冰冷且腐爛麼?”他嚥下喉頭腥甜,撫摸著自己的臉,帶著笑,輕飄飄的說道。
果然,玉龍煌那雙邪魅的眼裡露出了些許妥協的精光。
☆、陰間
腥風陣陣,忘川河內那血黃色的河水正平緩幽寂的流向看不到盡頭的對岸,河上飄著一層霧氣,讓人辨不清方向看不到實物,只覺的整個人輕飄飄的在河面上的半空中懸飛著,好似下一刻就要落入河中。
而那河中,蟲蛇遍佈,那些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伸著沒有血色的雙臂無助的向上攀巖著,好似想要爬出河面,只是永遠徒勞無功,只因這些孤魂野鬼終生都將漂盪在忘川河內,不得往生,不得往死,沒有盡頭。
楚郢懸飄在河面上,那一陣腥風吹過來,惡臭難聞,燻得他眼淚都出來了,可此時,他仍不厚道的在想,若皇上來了這兒,是不是在數丈外的地方就會被燻死?
想著,楚郢還不忘露出一個戲謔般的笑容。
只是,看著河中的那些個東西,一向無所畏懼,灑脫自在的楚郢也不由有些害怕,難道自己也要同他們一樣?
那也太冤枉了。
只是自己未走黃泉路,沒上奈何橋,不飲孟婆湯,怎過的了這忘川河?
而自己未走這些關卡便到了忘川河,難道是閻王爺故意的,這是不準備讓我投胎再世為人了?
閻王大人,您的心實在是太黑了,我不過就是平日裡沒有燒香拜佛罷了,也算不得壞人吧,我不過就是平日裡貪玩毒舌罷了,也算不得十惡不赦吧,您的心簡直比那燒火的鍋底還黑。
楚郢哪怕是到了此刻還不忘腹排一陣,且腹排的物件還是閻王爺他老人家。
但腹排的再多也沒用,來了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只有任人宰割了。
只是,楚郢還不免擔心那個突然出現救他的少年是否也遭了玉龍煌的毒手,若遭了毒手,他是否也來了這兒?
想著,楚郢左右看了一遭,可除了自己孤零零的飄在這兒,和下面那些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的孤魂野鬼蛇蟲鼠蟻外,再無別的生物。
楚郢不免心裡竊喜,看來那少年要麼是投了胎,要麼就是沒死,總之,兩樣都好,尤其最後一樣最好。
想著,楚郢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只是又想到那突然出現的少年能震開玉龍煌的內力,可見武功也不弱,只是終究也沒能救得了自己,楚郢還是有些不甘心。
不過,玉龍煌的武功就連在武學造詣上頗深的師父也只與他打了平手,自己與他單打獨鬥,不過是死的快與慢的差別罷了。
只是老天你至少讓我查清到底怎麼一回事再死也行啊。
懸飄在半空中,楚郢狠狠的朝著上方看不到雲層的空中露出了一個無可奈何又憤怒的表情。
他那根根青絲無力的在空中漂浮,那張俊逸到可堪比日月的臉已失去了往日的陽光,只剩下一層如宣紙般的煞白,那雙骨骼分明又修長美膩的手指更是透明如水,完全沒有一絲力氣,只能在此逐波隨流。
楚郢不知道自己飄在這兒多久了,只覺的那股惡臭燻的他的鼻子甚至腦子都要壞掉了,眼睛漸漸開始沒有了支撐眼皮的力量,且慢慢的往下合去。
不止如此,楚郢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