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找個小差事幹幹,何苦來當強盜幹這缺德勾當!”
趙二聰冷冷道:
“吃糧當差又談何容易,大嫂我不說你還不知道,朝代一換,全是滿人天下,再說比我年輕的人又多,人家不會要我這年近牛百的老人了。”
牛大媽有著無奈,當即道:
“這幫人可是你手下?”
趙二聰點著頭,不好意思的道:
“不瞞大嫂,二聰早就看到你與大壯了,總想掩著面混過河去的,但是刀疤李不會說話,觸怒了大嫂,不得已只好厚顏一見了!”
牛大嫂一聽,當即問道:
“你帶著二三十人要往哪裡去?”
半晌趙二聰不回話,牛大媽卻並不放鬆,追問道:
“可是今天過去的那幫逃難的?”
趙二聰扶了背上鋼刀一把,又搓著雙手。
牛大媽微搖著頭,大不以為然的道:
“二聰,你該知道阿壯他爹在世的時候,嫉惡如仇,提起中原一把刀,江湖上誰不豎起大拇指,你同阿壯他爹同門學藝,他爹死在流寇手中,死得人人叫好,一把大刀劈死攻城流寇上百人,雖說死在城門下,但他是為一城百姓而死,而你……”
“大嫂就不用多說了,如今二聰已經披上一張強盜皮,乾的就是殺人越貨勾當……”
“可是那群逃難的,他們離鄉背井,挑兒背女,受那風吹雨淋之苦,臨了還要被你們去洗劫,我說二聰啊,你才幹了幾天強盜,心真的全黑了?”
趙二聰冷笑道:
“人生就是一場戲,不幸我趙二聰卻扮的是強盜,幹什麼吆喝什麼,牛大嫂你多體諒小弟吧!”
“如果我做大嫂的替那幫逃難的向你這位山大王求個人情放他們一馬呢?”
趙二聰就著牛大嫂身邊,低聲道:
“大嫂,你可真是糊塗,逃難的人油水多呀!”
“放屁,有油水還會在外鄉逃?”
哈哈一笑,趙二聰道:
“逃難的有兩種人,一種是田裡沒收成,家裡又缺銀,不往外鄉逃,只有等著餓死,另外一種人,家中有銀子,卻因荒年土匪多,一旦土匪上門,必然人財兩失,他們不逃,難道等著被搶?”
牛大媽一聽,冷冷道:
“你倒是想得齊全。”
趙二聰多少還有些得意道:
“既幹強盜,多少總得研究研究下手的物件啊!”
望望岸上黑漆一片的二三十個攜刀壯漢,牛大媽一咬牙,面露冷冽,道:
“這麼說來,你是一定要過河去搶了。”
“不是去搶,是伸手去向他們中間多金的要一點,蜈蚣嶺上幾十口人,總得要吃飯吧!”
牛大媽暗中一咬牙,對船頭髮楞的牛大壯道:
“靠岸,叫他們全上船。”
牛大壯一聽,叫了一聲:
“媽……”
“靠過去,你聽到沒有?”
於是,牛大壯急忙拔篙在手,又把渡船調頭攏向岸邊跳板靠定。
趙二聰咧嘴一笑,對牛大媽道:
“大嫂,只等送過河,你同阿壯在河邊候著,約摸著三更天,我就會領著兄弟們折回來,多我不敢說,只三二十兩銀子,二聰是一定要奉送給大嫂的。”
牛大媽沒有回答,自己卻退到兒子身邊來。
終於,三十人攜刀漢子全上了渡船,渡船擠得滿滿的,牛大壯喝叫著:
“蹲下去!蹲下去不要動!”
牛大壯與牛大媽二人心裡全明白,眼前可是一船強盜,雖說趙二聰算是自己人,可是人若干上強盜,那是六親不認的,真正翻了臉,牛大媽心裡有數,合著她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