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丫鬟說道,“記得每有天晴風小之日,多多開窗換氣。還要注意,屋內不要放置麝香一類物事,以免香濃氣味,引得老夫人咳嗽不適。”
水仙點頭答道:“是,奴婢記下了。”
慕容襄又望向爹爹,說道:“爹爹放心,從明日起,我會經常過來探望祖母,盡心督促,祖母不會有事的。還有,祖母未曾痊癒之時,府內府外大小事務,不必煩她,請爹爹和大娘代為費心操勞罷。”
“好孩兒,你如何懂得這麼多?”慕容清楓摸了摸她的頭,抱她起來,將她按在胸前,又喜又悲,悶悶問道,“你真是爹爹的女兒麼?還是上天派下凡的小仙女?爹爹真怕哪日眨眼之間,你就飛上天去,消失不見了。”
“我的傻爹爹,我哪是什麼仙女,我只是你的寶兒啊。”慕容襄好不容易探出頭來,使勁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呵呵笑道,“只要爹爹願意,我這輩子,就只做爹爹的乖寶兒啦!”
轉眼已是嚴冬,寒風摧木,嚴霜結庭,慕容家卻是一片喜氣,原來是老夫人的舊疾,竟一日一日,逐漸好轉過來。使得家中上下人等,盡數咂咂稱奇,若是以往冬日,老夫人一旦犯病,咳喘日久,體弱形瘦,終日苦痛不已,差不多一直要等到春末夏初,氣候轉暖,才有起色。而今,李大夫幾副藥下去,竟是效用神奇,就連醫者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那一日,李大夫受邀來府診視,一番檢查過後,笑著對慕容清楓說道:“恭喜慕容少爺,老夫人的病已經好了很多,上回所開藥方要做些改變了。”
“有勞李大夫!”慕容清楓瞧見母親一日日病症減輕,精神轉好,亦是喜不自禁。
李大夫開了方子,留與曹管家,交代幾句,便起身告辭。慕容清楓道聲慢走,使個眼色,曹管家心下領會,拎了藥箱,恭敬送出。
兩人剛步出意善園,丫鬟海棠端了一盅補品急急過來,正好迎面碰上。
“李大夫好走。”海棠面帶微笑,停住行禮,手中物事熱氣騰騰,香味四溢。
李大夫聞得氣味,有些詫異,不禁問道:“請問海棠姑娘,這是什麼?可是老夫人要食用的膳食?”
海棠因為方才廚房已略有耽擱,怕誤了時辰,不敢多言,看了看旁邊曹管家,只簡單答了一句:“回李大夫,是參苓粥。”
李大夫嗯了一聲,與曹管家往外走去,一路蹙眉思索,連幾時出府,如何回家,都不太清楚。參苓粥?黨參和茯苓?待到突然想通,一下子從自家太師椅上跳了起來,又驚又喜,這黨參和茯苓,一為益氣,一為補肺,取兩者適量,煮為粥食,則性質溫和,固表止哮。想起慕容家老夫人近日病情明顯好轉,難道另有高人指點,並不是自己的醫術所致?自己在南棠城中,已是公認的名醫,難道還有比自己更加厲害的大夫不成?難道,難道竟會是他?
老夫人喝下參苓粥,與慕容清楓說道慕容襄精通醫理之事,都是困惑不解。
但聞慕容清楓說道:“我好生奇怪,寶兒小小年紀,竟是懂得不少醫理,此前母親所服藥物,所用膳食,盡是她在安排交代,其中效用,比之這幾年來李大夫所開方子,真是好上太多,須知李大夫也是城中赫赫有名的醫者,要說經驗名氣,南棠是找不出第二個了。”
老夫人點了點頭,道:“這個娃兒甚是神奇,我也是想不出其中道理,只能說是祖先顯靈了罷。你要切記,寶兒之事,還須再次嚴厲囑咐上下人等,不予外傳,我總覺哪裡不妥,恐生事端。”
“母親放心,府外人士只知慕容家有兩位小姐,一直還不知道寶兒,更不清楚寶兒生來痴呆、現時聰慧之事。”慕容清楓說著。
最初寶兒出生,怕外人知道府中有一痴兒,壞了家族名聲,便一律對外宣稱孩兒出生即夭折,那產婆與自家也有些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