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雙眼亮了亮——
然後伴隨著她面無表情地回完某個人的私信,又放下手機,他那亮起來的黑眸又暗沉下去。
姜冉慢吞吞地換完鞋子,又進更衣室換了衣服,這中間磨嘰了大概有二十分鐘。
等北皎蹲在更衣室不遠處的地上,蹲到腿發麻想闖入女更衣室抓人,她終於走出來,站在更衣室門口衝他招招手。
北皎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後,兩人往停車場方向走。
至此她還是什麼都說。
那情況可能就和他想象中的劇本有出入了。
他又不傻,事出反常必有妖,正常情況這會兒腦子沒大毛病的應該已經放著鞭炮、滿臉高興地跟他說錢退回來的事了,她卻一聲不吭。
琢磨了下,盯著她的背影,在兩人即將到停車位時,他突然出聲:“我讓那兩人把錢還給你的。”
姜冉本來還在琢磨他準備憋到什麼時候。
看了看手機時間,嗯,前後憋了不到三十分鐘,比她想象中久一點。
“我知道。”
放下手機,她頭也不回地說,聲音也很輕,聽不出什麼情緒來,“下回不要這樣了,在雪場撞著人,一般都是後方全責,我給他錢無可厚非的,你不要管那麼多。”
“?”
她在說什麼?
什麼無可厚非?
北皎胸口起伏了下,萬萬沒想到自己一輩子難得一次助人為樂,還要落得這種下場——
道謝沒有就算了,還把他教訓了一頓,說他多管閒事。
這女人是不是瘋了,是非不分啊?
他想罵她來著,但是嗅到空氣裡氣氛不對,就加快了步伐繞到了她前面。
她低著頭往前走,他用力彎下腰才能看清楚她的臉,然後有些驚訝地問:“你生氣了?你怎麼又生氣了?”
她脾氣好大。
而且來的莫名其妙。
他正想指責她。
姜冉猛地停下步伐,“噌”地一下抬頭瞪著他:“我怎麼又生氣了?”
他被嚇了一跳,往後縮了縮。
剛站穩就聽見她劈頭蓋臉一陣數落——
“上次在酒吧有人鬧事不想買單的時候我就告訴你,別人吃屎你別跟著去吃,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事兒!當時雖然嘴硬,但是好歹你也答應了——我以為你答應了——結果呢?那個楊一同,他不比那些想跑單的人好哪去,甚至更垃圾,他是慣犯!”
北皎被她數落的,沒說話,只是眼角越發變得冷硬了幾分。
從彎腰打量她的臉的姿勢,他緩緩直起腰,聽著她的話,表面慢吞吞地點點頭,實則逆反心上來了。
明知道她不想聽什麼,彷彿要存心跟她對著幹,他嘲諷地掀起唇角:“慣犯?那我剛才沒真好好收拾他真是便宜他了……”
“北皎!”
猛地被打斷。
拔起的聲音大的震得他耳膜發癢。
從小到大還沒人用這種音量直呼他的大名。
條件反射似的抬起手揉了揉耳朵,少年那漆黑有神的瞳眸徹底暗了下來,眼中閃爍著晦暗的陰影:“給個理由。”
他聲音很冷。
打從認識到今天,他可能冷漠,可能不耐煩,但從來沒用過這種聲音跟她說話。
姜冉站在原地,手指冰涼,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逆流而上之後不知道消失在了哪裡,一陣陣發冷。
有瞬間她也覺得自己是不是錯了,她完全知道從他的角度出發,這次白眼狼的人當然是她……
可是楊一同這個人,在廣州融創,滑雪還沒成為流行運動的時候他就是著名的釘子戶,以前自己碰瓷,現在融創人多了,他就帶著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