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已經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了。他們一個是徐皇后嫡出二皇子,一個是柱國公道衍獨生的掌上明珠,如果兩人真心相愛,倒是一對金童玉女,堪稱美滿姻緣。但是,史載漢王朱高煦“性好漁色,廣蓄姬妾”,風流倜儻遠遠勝過他的叔父輩,比楚王猶有過之,他能對唐飛瓊一心一意,給予她一生幸福嗎?
我暗暗擔心,卻無話可說。
一切皆是因緣註定,愛情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如果唐飛瓊認定了他,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我們僵立了片刻,朱高煦的瞳仁閃動著光芒,幽晦難測。
我向一旁走過,說道:“如果你真的喜歡飛瓊,就好好對待她吧,她的婚事還沒有定,你好自為之。”
朱高煦身形微動,擋住我的去路,說道:“兒臣斗膽,問母妃一句話!母妃永遠都是青春年華的少女,既然與父皇恩斷情絕,以後打算孤寂一生嗎?若是如此,未免太可惜了!”
這句話實在混帳之極。
我心中大怒,叫道:“朱高煦,你別太過分!燧兒叫你一聲‘二哥’,是他和你的情分,我和朱棣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想做你的長輩!你如果再胡言亂語,不要怪我將你趕出唐家堡!”
他正要說話,不遠處一個紅色身影閃過,朱高煦立刻掠過去,喚道:“飛瓊,是你來了嗎?”
我不再看他們,快步走回唐家堡南院,找到唐飛瓊的貼身丫鬟纖雲,問道:“上個月你和飛瓊去城中,遇見了誰?”
纖雲低垂著頭說:“孫小姐叮囑過奴婢,不要將這件事稟告二小姐……”
我輕聲道:“姐夫既然將她交給我帶回唐家堡,我就要照顧好她,婚姻大事關係她的終身幸福,我不想打聽她的隱私,只想問你一句,那人是不是漢王朱高煦?”
纖雲聽到“朱高煦”這三個字,臉色微紅,點了點頭。
我雖然不知道她們主僕和朱高煦交往的詳細情形,察覺她神色異常,心中卻不由暗自猜測:唐飛瓊和纖雲都是情竇初開的懷春少女,見到朱高煦這倜儻風流、一表人才的年輕王爺,難免會對他產生好感。
我對纖雲道:“我不勉強你,等她回來,讓她來見我吧。”
我回到北院時,朱高燧和安雲、唐少揚都在房間內。
朱高燧興高采烈,舉起手中的一個鐵筒,對我說:“母妃你看,舅舅給我做的新玩意兒!”
朱棣沒有下詔廢黜權元妍的賢妃之位,或許是在湖衣身邊叫久了的緣故,我雖然教過朱高燧喚我“母親”,他卻總是順口喚“母妃”,我不忍心反覆糾正一個五歲的孩子說話,只好任由他繼續這樣稱呼我。
我微笑走近他,接過那鐵筒,筒壁上面有三個小小機括,可以靈活按動,卻不知道是什麼。
唐少揚年約三十歲,平時沉默寡言,見我想去觸碰那機括,解釋道:“是給小殿下射小鳥的新式彈弓,只要在裡面裝置好碎石子,按動機關,可以發射出數丈之外,那三個機括是不同距離所用。”
我將鐵筒朝向空曠處,試著按動了幾下,果然有數枚石子射出,遠近各不相同,就象高手用內力所發出的一樣,連小孩玩的彈弓都可以如此改良,唐門製造毒藥和暗器的功夫確實名不虛傳。
我不由讚歎道:“好精巧的彈弓!”
朱高燧將那“新式彈弓”捧在手心裡,如獲至寶,小臉漾起甜甜的幸福笑容,說道:“我明天可以去捉小鳥兒啦!”
他走到廊簷下練習,安雲立刻跟了出去,叫道:“殿下小心,別傷著自己啊!”
唐少揚似乎有話要說,見她們都出去,鄭重說道:“自從堡主失蹤後,唐門就沒有參加過太行論劍,今年論劍之期又快到了,小姐意下如何?”
提及四年一次的“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