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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一切過後,顧雙城從地板上挪到沙發上,她學著言戰的樣子,開始認真的烹茶,看到一個又一個氣泡從透明的茶壺底部湧出來時,顧雙城瞄了一眼言戰,她的睡姿都無半分改變,睡得雷打不動。

這個清晨,並沒有像顧雙城想象的那樣歇斯底里。它甚至比任何往常的清晨都要平靜,也許這是暴風雨席捲之前的最後那麼一點卑微的平靜。

顧雙城知道自己並不是個勇於等待的人,她在言戰面前的那點小耐心經常見底。偏偏是對言戰,她等不了。

“言戰,起床了。你肚子不餓嗎?”顧雙城跪在床邊,用自己的額頭蹭了蹭言戰的額頭,兩人額頭倚在一起的畫面,像極了小時候言戰不理會顧雙城,而顧雙城又特別希望言戰能理會一下她的時候。

言戰動了一下,她呢喃的轉過身去,把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一個貓的姿態,弓著背,又再次睡過去。

顧雙城緩緩站起來,這

種寧靜——就像是一刀一刀凌遲著她的納|粹,恐嚇著她的肉體,分化著她的靈魂。陡然的,她覺得自己有些可笑,言戰是那樣熟稔得去躲進幼小的顧雙城體內尋求愛情、欲|望、庇護和言戰想要的一切。顧雙城走到鏡子前,看向鏡子裡這個快一米八的個頭,有著紅腫的雙眼,和滿眼陰雲的女人,與那個矮巴巴的,流著鼻涕,滿眼只是如何討好姑姑的小女孩,似乎,是截然不同的。

但,也截然相同。

顧雙城對自己笑了笑,又把身上那套裙子換下來,換上的最簡單的長褲和襯衫,她一顆一顆的扣著襯衫的扣子時,又下意識的背過身去,仔細的看了兩眼她自己的背影。

她,已經長大了。

顧雙城不確定自己到底哪裡長大了?她只知道,在那間獵人的小木屋裡,從言戰再也控制不住的吻上她,從她被言戰壓在身下,不止一次的痙|攣顫慄時,她就長大了。過去她“恨”言戰這個猥|褻者,現在她仍然“恨”言戰這個瘋子,將來她還會繼續“恨”言戰這個妻子。顧雙城從未像現在這樣深刻的體會到被仇恨啃噬拉鋸的心痛。有時候顧雙城會想,如果言戰不是她的姑姑,只是臨街拉客的一個妓|女,也許這一切都不會鬧得這麼陰霾。她可以痛痛快快的玩|弄她,糟|蹋她,羞辱她,讓她哭,她就得哭,讓她笑,她就得笑,她們之間只有交易,沒有這樣蝕心腐骨的心痛。

她要把言戰剝|光了扔在一張大床上,讓言戰擺出各式各樣極盡淫|媚的蕩|婦姿勢;讓言戰跪在她腳下,毫無尊嚴的舔|舐著她的腳背;讓言戰像一隻發情的小母狗一樣在地上趴著,像狗一樣的吃飯喝水和睡覺;讓言戰看到她就瑟瑟發抖的脫掉了身上蔽體的衣服,央求她的愛撫和揉|弄……顧雙城停止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象。她想把言戰從某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來,她受夠了那樣優秀而無暇的言戰,那樣磊落而無垢的言戰,那樣決斷而無愛的言戰!她甚至想問一問言戰的媽媽,為什麼你要教出來這樣一個讓人無法擁有的女兒!?

……顧雙城換好衣服,她盯著自己的臉看了許久,九歲、十歲、十一歲、十二歲,直至現在這一刻……顧雙城突然覺得,言戰那緊|致而溼|熱得狹窄花|徑裡,偷偷的藏著一個熱愛一切得小女孩,她單純、善良、羞澀、無慾無求,上帝開了她一個玩笑,讓她擁有了比別的孩子更聰明的小腦瓜,她要用那點聰明去改變她身邊的世界,她企圖讓這個世界美好起來,但這個世界欺騙了她!她的母親不能永生,顧雙城知道,言戰的母親大概是在言戰進入言氏工作的第三個年頭過世的,言戰那時候在想什麼呢,她是怎麼面對這一切的

?誰陪她面對這一切的?是言忱。……“我媽媽過世之後,我哥哥不見了……我哥哥好笨,他不知道怎麼和我一起玩。只有她,只有她。”昨夜的話歷歷在耳,她所說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