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樣下去我的頭會被他扭斷。”松子無奈地求援,京城京城京城,它都說多少次了!
“活該。”這回土堆和銅板倒是異口同聲。
大獸是比較有同情心的那一個。“盛暑聽不懂我們的話啊,怎麼辦?”
茶杯慢吞吞地道:“寫出來他不就知道了?”
“寫?寫什麼?”大獸好奇地道,它沒聽過呢。
“寫個屁,我們又不會寫宇,說了也是白說。”銅板說著風涼話。
“那可不一定哦。”茶杯頭仰得半天高,哈哈,它揚眉吐氣的日子終於到了,“別忘了我以前可是待在翰林學士書房裡的,寫幾個字還是不成問題的。”
“太好了!快點兒寫啊,算我求你了!”仍在忍受著盛暑大喊大叫、動手動腳的松子看到了希望。
“寫什麼?”茶杯拽拽地問。
“意暄在京城啦。”松子張開翅膀指向茶杯的方向,示意盛暑看那裡別再折磨它。
“沒問題!”茶杯叼起一顆石子,開始在地上比劃。
半個時辰後。
“請問,你們誰看到什麼字了?”土堆問出大家共同的疑惑。
回答是一齊搖頭。
“你不知道我動作很慢的嗎?現在在寫‘點’啦!”茶杯一開口,石子就掉到了地上,它又萬分辛苦地將之叼起,繼續畫點運動。
“老天,按它這種速度沒準到意暄被砍了頭都還沒寫完。”松子這下急了。
群獸大驚,“什麼?意暄被砍頭?”
茶杯嘴裡的石頭又理所當然地落了地。
“還沒呢,現在是被關在牢裡。否則你們以為我幹嗎回來找盛暑?”
“死烏龜,你還不快一點兒!”
“你直接飛起來帶路我們跟著你跑不就行了嗎。”
松子翻了個白眼。“你沒見我現在被困嗎?”那隻粗糙的手掌還粗魯地安在它的頭上。
“請問,你們說的寫字是點橫豎撇捺那種嗎?”大獸縮頭縮腦地問,生怕被急得像熱鍋上螞蟻的“前輩”們罵回來。
“呀?你怎麼知道?”說話間,茶杯口中的“筆”第六次掉落。
“那個……我好像會畫,爹教過我——”
“土豹子,你幹嗎不早說?”眾“前輩”怒吼。
嗚嗚嗚,這樣也被罵?人家不知道那個叫寫字嘛,爹又沒說。
意暄報仇刺傷了大官,被關進天牢裡,速去京城。
沒有時間質疑為什麼大獸竟然會寫一手——不,是一腳狂放的草書,盛暑一行緊緊跟在松子後面,日夜兼程向京城趕去。
最近京城最大的事故就是兵部尚書遇刺一案。
話說當日尚書大人辦完公務回家。才剛到皇城門口準備上車,斜刺裡就衝出個身影,照著老人家的胸口就是一刀。實在是最近世道太平,所有人行走在外都少了個心眼,而尚書大人平時不得罪什麼人,自己又是武將出身,誰都沒料到有人那麼大膽會拼了性命去行刺於他。於是等親隨回過神來保護主人擒下刺客時,尚書大人已經當場倒下,據目擊者說鮮血噴了好幾尺遠。緊急延醫救治後,確定性命無礙,但據說傷勢非常嚴重,至今未曾清醒,醒了以後也至少需要修養數月才能下床。
這一下當真是驚動了京城上下。一方面尚書大人深受皇上器重——何止器重,要說尊敬愛戴都可以;另一方面好多年沒出亂子的天子腳下,竟然會有謀刺朝廷命官的事件發生,著實讓人不得不震驚了。於是京兆尹。大理寺、刑部的主事們最近都繃緊了弦,戰戰兢兢地對付起不幸被擒的刺客。
而且,是一個女刺客。
不懂絲毫武藝的女刺客。
這下就更值得人好好猜測和揣度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