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子們表情古怪的看著講臺上的李析,一時竟忘記了起身行禮。 好一會兒,才有一位天驕反應過來起身行禮,隨後,越來越多的人都站了起來,齊聲說道: “見過李夫子。” 不過仍有幾位淨華宗的弟子始終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忿的看著臺上的李析。 此時李析已經有心整合所有學子,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立威機會。 他先是點點頭,朗聲應道: “諸位學子不必客氣,坐下吧。” 緊接著,他冷冷地看向那幾個剛剛沒有站起行禮的淨華宗天驕,訓斥道: “寧無忌!” “武崇川!” “汪銳吉!” “黃進同!” “學堂乃傳道重地,汝等竟然在此處公然不敬師長,藐視尊卑,現在過來領罰!” 四人聞言面色大變,剛想出聲理論,卻發現身體居然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乖乖走到了講臺之上。 在道院詭異的規則之下,他們連出聲反駁都做不到,只能滿是怨毒盯著李析,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李析卻渾不在意,淡淡吩咐道: “伸出手來,手心朝上!” 四人只能乖乖照做,緩緩伸出了手心。 李析當下舉起了講桌上放著的竹尺,輕輕地朝寧無忌掌心拍去。 啪…… 由於他在有意識地驗證心中猜想,這次根本就沒有用什麼力道,連只蒼蠅都打不死。 然而寧無忌卻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張臉頓時扭曲成了一團,額頭上滲出了一顆顆豆粒大的汗珠,一副承受了莫大痛楚的模樣。 此時寧無忌的心中驚駭萬分,他自然清楚對方沒有用力,可在竹尺臨身的那一刻,瞬間就有一股撕裂靈魂般的痛苦侵襲而來,簡直讓他生不如死。 這絕不是肉體上的疼痛,而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痛楚,那種深入骨髓、無處不在的顫慄感,差點讓他昏迷過去。 要知道以他驕傲無比的性格,就算是殺了他,這種場合下他也不會吭聲半句。 現在卻不由自主的慘叫出來,可見這股痛感實在是超乎想象,甚至都不應該稱之為疼痛了,而像是某種天譴! 他強忍著刻骨銘心的屈辱與恐懼,目光猙獰的看著李析這個始作俑者。 李析,等著吧,我寧無忌日後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站在他面前的李析此刻卻目光一凝,確認了自己心中的猜測——竹尺就代表著這裡規則與權威,手拿竹尺,自己可以任意處罰犯錯的學子,並且能輕易帶給他們極致的痛苦。 見寧無忌還是不服,李析也不客氣,反正對方曾經算計自己,對於給他一些教訓,李析沒有絲毫心理負擔。 於是李析又揚起了戒尺…… 啪——啪——啪—— 清脆的竹尺抽擊聲響徹全場,每一尺落下都伴隨著寧無忌一聲慘烈的嘶吼。 五尺過後,見火候差不多了,李析緩緩收起了竹尺,說道: “這六尺便是懲戒,若再敢不敬夫子,定然不饒!” 這個時候,寧無忌的目光渙散而又茫然,短短几個呼吸之間,他彷彿像是經歷了無數可怕的輪迴。 饒是他心智極其堅毅,此時也已經完全崩潰,再也不復往昔的英姿勃發和風度翩翩,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寧無忌的衣襟早被汗水浸透,嘴唇乾澀,腦袋裡一片混沌,唯有一道聲音不斷的迴盪: “千萬不要得罪李析,這個人太恐怖了。” 他抬頭看了李析一眼,立刻就有一股發自靈魂的臣服感翻湧上來,不敢再有絲毫跟對方作對的念頭。 寧無忌低下頭,喃喃道: “李夫子,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這是被打服了嗎? 李析有些驚訝的看了看他,頷首道: “既然如此,你便退下去罷!” 反倒是講臺下面的學子們看的一臉懵逼,什麼啊,堂堂的淨華宗第一天驕就這麼怕疼嗎? 你手心上連個紅印子都沒有,這就屈服了? 旁邊的三個待罰的淨華宗弟子看的冷汗直流,他們可是知道寧無忌性格的,幾尺子下去居然成了這幅德行,可見事情絕對有古怪。 這時,李析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下一個!” …… 第二個被打的淨華宗弟子更加不堪,剛輕輕捱了兩下就泣泗齊流,醜態百出。 李析見狀不由立刻收手,免得真把對方給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