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天舉止乖張暴戾,如誰上山打擾,就格殺勿論,一到夜裡脾氣卻溫順如綿羊,無論誰去見他都盛情款待,當地人士開頭尚不相信,被他殺幾個莽撞小子後,就沒人敢不遵這條山規了。
林南奎此舉是欺南宮博不知此事,決定借怪俠之手把他二人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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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秦寶寶,她乍跌下山崖曾驚慌地叫了幾聲,但隨即生出主意,仗著絕頂輕功,她在空中連翻幾個筋斗,眼睛居然發現光禿禿的峭壁上有一棵小樹。
她急使一招“一鶴沖天”,伸手搭住了小樹,生命得以保全。
不過,她抬頭看了看,這懸崖是倒斜上去的,下去容易上去難。
秦寶寶暗暗咬牙,心道:“林南奎啊林南奎,本少爺只要有一口氣在,一定不會放過你。”
她打定主意,先到山底,再覓路上去,當下便小心翼翼地順著峭壁往下滑。看似危險,但在有輕功的人看來,卻又簡單得很,不一會就滑到山底。
但到了崖底,這才發覺繞上去不易,北邊是茫茫密林,右邊是蜿蜒河水,東西兩邊,則山巒疊疊,百里內競無人煙。
若是回頭上山,自己的輕功顯然不夠。秦寶寶想了半天,決定向西走碰碰運氣。
從地勢上看,西方全是高山,極其荒涼,有人居住的可能性極小。
秦寶寶此時並不急於上山,只求在方園幾里內可以找到充飢的食物。
偏偏就這麼巧,行不多久,前面竟出現了一縷炊煙。
有煙的地方,必有人家,秦寶寶陡覺精神一振,頓時加快了腳步。那炊煙起處,約在十餘里外的一片亂山上,及待到了近處,她才看見山勢掩蔽下,有一石屋。
石屋四周,繞著茂密的果樹林,果林之間是畦畦整齊的花園,萬紫千紅,林花涇渭分明,顯得井然有序。
時值陽春,谷中百花盛開,那些青翠欲滴的果樹上,也已經果實累累。
秦寶寶站在谷外,早被那枝頭豐盛、熟透的果子引得饞涎三尺了。
她忍不住深深嚥了兩口唾沫,舉起衣袖,抹了抹嘴。要知道她忙了半天,還是滴水未進。
秦寶寶伸手摘了幾個果子,盤膝坐在樹下大吃起來。
這些果子似梨非梨,似桃非桃。其味香脆甜美,果肉入口即化,毫無雜質,竟然比桃梨不知美味多少。
秦寶寶一連吃了十幾只,飢渴頓消,抬頭看看,旁邊有一峭壁,最高不過二十丈,憑一口真氣,不難飛身而上。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扭頭一看,五丈外一併排站著兩名綵衣童子。
那兩名綵衣童子只不過十二三歲,身穿五彩鮮豔的對襟短衫,肩頭各自扛著一柄花鋤,小臉慘白得如同兩張白紙,神情冷漠,目光發呆。
如果不是剛才那陣腳步聲,秦寶寶真懷疑他們是紙糊的假人。
不過,既是在這兒發現,無論相貌如何,總是主人身份,秦寶寶連忙含笑拱手道:“對不起,在下冒昧了,敢問兩位小兄弟此地園主可在?”
兩名綵衣童子緩緩轉頭,互望了一眼,突然一言不發,掄起花鋤,疾撲過來,雙鋤挾著勁風,一砸肩頭,一掃足踝,出手竟惡毒異常。
秦寶寶大吃一驚,道:“二位小兄弟請勿誤會,在下並非存心偷吃,寧願照值加倍償付……” 兩個童子充耳不聞,花鋤紛飛,緊追而上。
秦寶寶踉踉蹌蹌退後七八步,身後已是果林無路可退,猛提一口真氣,想上到樹上。哪知丹田之內空蕩蕩的,真氣竟已散去,他大吃一驚,再想變招退避,已是來不及了。
“啪”的一聲,秦寶寶腿上捱了一記,登時站立不住,摔倒在地。
兩名綵衣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