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她這個樣子,我不放心。”
一路陪亦笙到了麗茲酒店,敲開了白爺住的那間房門,開門的正是白爺,看見他們,倒是並不詫異。
“那,你們先談談,我還有點事情,一會再來接你好不好?”馮維麟心想送到了這裡,好歹也有熟人看顧,出不了什麼亂子,而自己,也是真的有事脫不開身。
亦笙心不在焉的“恩”了一聲,便走進了房間。
“白爺,她剛知道紀桓回國了,估計一時半刻緩不過來,您看著一點她,我會盡快來接她。”想想,還是不放心,又去看亦笙,“你乖乖等我,可別亂跑——”
話沒說完,門已經被亦笙“砰”的一聲隨手合上了。
她倒不是有意的,她只是完完全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還在跟她說話。
馮維麟摸摸鼻子,算了,自己大人不計小人過好了,她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
除了她所在意的那三兩個人外,她其實是頂自私的,只在她自己控制得極好的不會對她造成影響傷害的範圍內,去對與她為善的人儘可能的友好,而一旦,這些友好與她自己,與她真正在意的人和事起了衝突,她便會毫不留情的將他們拋到腦後。
這甚至都不是一種刻意而為之,近乎本能一般,這種時候,她根本想不起其他不相干的人和事,即而便是想到了,也是絕計不會首先去料理的。
她愛的,太少太少,而能得到她全然無保留去愛的,更是何其的少,又是何其的,幸運。
只可惜,紀桓那小子偏偏不懂得去惜福,而自己,只好大度一點,幫他收拾下這個爛攤子,在她心情不好的情況下,當面被甩閉門羹這樣的糗事,他也就不同她計較了。
他一面想著,一面折轉身向後走去。
這個時候,他並沒有意識到,紀桓這一回國,撂下的這個攤子有多大,又有多難收場。
而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回國,便掀起了,幾個家庭驚風急雨的開始。
第二十四回
“白爺,紀桓哥哥突然回國,是因為紀伯伯病了嗎?”亦笙深吸了一口氣,直視面前的老者。
白爺晦暗不明地彎了彎唇角,不緊不慢的抬起了手——“是,老爺的身子骨看似硬朗,實則外強中乾,為了怕少爺分心一直瞞著,只是現如今,少爺身為人子,也該回去儘儘孝道了。”
由於自小跟在紀桓身後當小尾巴的緣故,亦笙是懂得白爺的手語的,得了這一番解釋,雖然心底的那些難受沒有辦法完全消弭,但她已經慢慢開始說服自己接受並諒解。
“紀伯伯的身體不要緊嗎?”亦笙又問。
白爺搖搖頭,重新伸手比劃道——“不好說,興許見了少爺心底舒坦了也就好了。”
亦笙還想再問些什麼,已被白爺抬手止住,他走了幾步到書桌邊上,開啟抽屜,從中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亦笙。
“這是少爺寫給你的信,再三交代要我親自交給你。”
亦笙得了信,什麼也顧不得了,當即拆了開來。
是紀桓的筆跡沒錯,短短几行字,筆峰卻有些凝滯,彷彿是一筆一劃慢慢寫就,不知道寫字之時他在想些什麼。
亦笙如晤:
家父抱恙,殷盼歸返。不急話別,十分抱歉。幸在知己,尚希恕之。雖則別離,思深念切,千里咫尺,海天在望,不盡依依。分別前夕,濃情蜜意,深銘心內。唯盼盡孝,侍奉父親,沉痾得愈,便可返法,與你團聚。或感寂寞,鴻雁可託,千萬勿念,用心功課,待我歸來。匆此揮就,辭不盡意,餘言後續。
慕桓草書
亦笙微微蹙了下眉,沒有說什麼,只是緩緩把信紙合上。
白爺站在一旁,銳利的眼神一直如鷹一樣巡過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