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就連最細微的感情宣露也不放過,此刻,上前抬了抬手,喚回她的注意。
“盛小姐,您沒事吧?是少爺說了什麼嗎?”
亦笙搖搖頭,“沒什麼,只是他從來都不這樣和我說話的,像是有什麼事。”
白爺立刻抬手比劃道——“盛小姐,您實在不能怪罪少爺,老爺的病本是一直瞞著他的,如今驟然得知了,他的心緒十分不穩,或有言辭失當的地方,那要請你千萬體諒。再有便是,他本想親自與你辭行的,偏偏你又離了巴黎,而時間是等不了人的,所以他這才囑託我一定要等到你,代他向你陪一個不是。”
亦笙想了想,點頭勉強笑了下,“或許是因為他突然走了,我不習慣,心裡總是難過,才會什麼事情都要去鑽牛角尖。”
白爺聞言,正色比劃道——“盛小姐,少爺特意吩咐過我要轉告你,他回國只是暫時的,一旦老爺的身體有起色了便會回來,他不在的時候,囑你顧念好自己,與他保持通訊,用心學業,等他回來。”
亦笙到了此刻,縱然再不情願,也只能接受了紀桓已經離去這個事實,將信小心地摺好,放進隨身帶著的包裡,卻到底情緒低迷,不想多說話,遂起身向白爺告辭。
白爺也並不相留,將她送出了門,微微低著眉目,神色淡然恭敬。
亦笙一路下了樓,極力地想要壓下心內那股酸酸澀澀的難受,可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想,明明他回國是事出有因,也不是故意不告訴她,可心底偏就是那樣委屈,覺得自己如同被丟棄的小狗一般可憐,孤零零沒有依靠。
這樣想著,不免鼻頭一酸,連忙抬起頭,眨了一下眼,再眨一下,可眼睛裡還是難受,胡亂的用手背抹了幾下,然後由著手背上微微濡溼的痕跡在空氣中風乾。
走出了麗茲酒店的正門,這個城市繁華依舊,只是,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正有些茫然的四下張望,卻突然聽見轉角處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
亦笙本能地循著聲音望了過去,這一看,正如一盆涼水兜頭淋下,從頭冷到了心。
那是一輛黑色的小汽車,嚴格地說,那是一列車隊,因著緊急剎車,雖然極力避免,卻仍是有幾輛車撞在了一起,所幸,都並不嚴重。
而為首的那一輛車前面,一個黑頭髮黃面板的女孩子跌坐在地上,面容蒼白。
亦笙嚇得不輕,一時之間,愧疚、驚嚇、難受、擔憂、害怕……種種感情混雜在了一起,她分開簇擁而去的人群,大步地朝著事故中心跑去。
“婉華姐姐,婉華姐姐,你有沒有事,你有沒有怎樣?”
宋婉華回過神來,勉強開口道:“不要緊的,我還好……”
正要試著站起身,未曾料到,身體卻突然被面前的亦笙一把死死抱住,她撲到了她的懷裡,像個孩子似的嗚嗚哭了起來,“嗚,婉華姐姐,你嚇死我了……”
如同被遺棄的小貓一般,那樣的委屈和無助。
第二十五回
從車裡出來的幾個男子,原本是要對這個突然從馬路邊上衝到路中央來攔車的小丫頭呵斥一頓的,看見眼前這個情形,都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明明是她們的錯,然而那畢竟是兩個女孩子,一個被嚇白了臉,一個又哭得如此悽慘,立馬將路人的同情心全吸引了過去,若是此刻,再加斥責,只怕會引起公憤,而他們幾個大男人,面對此情此景,也實在是罵不出口。
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下,正要開口,卻突然聽到後面有人上來問,“出什麼事了?”
那幾人回頭一看,來人正是薄聿錚的機要秘書齊劍釗,於是答道,“有個小丫頭橫衝出來,為著躲避,讓少帥受擾了,該怎麼處理,還請示下。”
齊劍釗看了下亦笙和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