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任何時候都要沉重,煩悶。
他和杜源的擔心,不是毫無道理的。一大早打電話給杜源去詢問情況,得到的回答是,楚沛會去帶著律師見楚越。似乎,他早已做好了決定。
他想要去見見楚沛。
不僅僅因為他有責任和義務去勸說楚沛,更因為,他還是林芳的兒子,林汐的弟弟。
就算這輩子註定母子無法相見,但至少應該保證對方是在地球的某個角落好好的活著的。
不該葬送的生命,就應該被珍惜。
更重要的是,他亦有責任維護法律的尊嚴。
“你站在陽臺做什麼?洗洗吃飯嘍!”錢曼妮站在門口催促他。
他迴轉身,走向她,牽起她的手。
看多了別處生命的悲歡,更會讓人懂得自己當下的擁有。
真是萬幸,太遲的坦白沒有釀成之前自己一直惴惴不安的不良後果。彷彿壓在胸口的大石被瞬間挪開,撥雲見日般的,終於可以大口自在的呼吸了。
回頭真要當面感謝一下錢凱西的偉大功勞。
“那儘量早點回來,我媽下午會過來。”她在他出門前隨□代。
“啊?她過來有事嗎?”他吃了一驚。她這個時間點過來……合適嗎?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啊,不就是過來看看我嘛!她總是擔心我不能好好養病嘛!”她說著,突然頓住,猥瑣一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調笑道,“喂,是不是覺得我媽來了你就要被攆回客房孤枕難眠啊?”
他瞬間回神,順著她的話竟然點點頭,“就是說嘛!哎呀,現在就開始緊張起來了……”
話音未落,人就壓了下來,一個結結實實的法式熱吻。
這個吻實在是來的又急又猛,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差點釀成了一早就被吻暈的雷人事件。
“呼……”她靠著玄關,漲紅著一張臉,大口的喘著氣,被憋得眼淚汪汪。“你瘋啦?”
他嘿嘿一笑,“預支一下嘛!”
她惱羞成怒,於是,拳打腳踢。
他握住了她的小拳頭,沉聲道,“那個……能不能要阿姨過幾天再過來?”
“我當然也不想她過來,可是她非要過來我有什麼辦法啊!而且,她現在說不定已經出發了呢!”錢曼妮也覺得冤枉。
孔方扶額,“那……會呆多久?”
“沒準兒吧。不過如果沒事的話,一般都是過一夜就回去了。家裡也是一堆事呢。你不會真的因為那個原因吧?”他的極力阻止,看起來也有點反常,錢曼妮也心裡有點毛毛的了。
孔方只好強笑,“沒什麼。我會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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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層的高階寓所裡,坐著三個男人。
他們誰也沒有主動說話。端坐的姿勢,更像是對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其中一個帶著眼鏡的斯文的男人終於開口,“劉律師,請你出去一下。”
中年男人出去了,並帶上了小客廳的門。三足鼎立,變成了二人僵持。
“你真的決定這麼做?”杜源站起身,在楚沛對面的位置上坐下。這位置,近到能看清他的每一根睫毛的顫抖。
“是。”
“是他要求你這麼做的?”
“不是。是我自己的決定。既然每個證據都指向我,為什麼不該由我去承擔責任?”
“你明知道這是陷害!”
“你又怎麼知道這是陷害?你又怎麼知道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呢?”楚沛反問,淡然的笑。
的確,他早就做了決定的。
儘管他知道,那些證據莫名其妙的條條指向自己是什麼再明白不過的原因,他依然願意用一萬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