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第一縷光照射進床前時,衾嫆動了動。
但沒能起來。
倒是楚漓,一早便起來了,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著自己手臂的手輕輕挪開,掀開紅被一角,然後才下了床。
俯身,輕輕在熟睡中的人兒額頭上印下一吻。
然後躡手躡腳地穿上衣裳,出去了。
衾嫆醒來時,已經是一兩個時辰後了。
她起身,便疼得吸了一口氣,覺著全身都跟被馬車碾過似的又酸又疼。
尤其是那處。
隨即,昨晚的記憶回籠,她不由得面紅耳赤……
從來沒想過,夫妻那事竟,竟是那般羞人的。
而楚漓看著那麼溫柔一個人,居然也有如此“強硬”的一面。
雖是體貼她,但情正濃時,他有些停不下,最後她不得不哭著央求,他才一邊吻她的淚珠兒一邊哄她,放過了她。
最後,她直接累暈過去的。
衾嫆剛一動作,候著的春花和小桃就忙打了簾子走過來。
“小姐——不對,該稱呼王妃娘娘了,奴婢服侍王妃梳洗。”
春花笑得有些促狹,她將元帕收起來,不期然轉過身來就看見衾嫆紅得像蘋果似的臉。
“王妃,身上可還有哪些不適?”
衾嫆聞言,面上再次紅得滴血。
她依稀記得,楚漓好像抱著她去清洗,還給她上了藥。
所以,也沒有特別難受。
只是,想想也太羞人了,她自己都未曾碰過的地方,他……他……
“春花,你別問了,王妃都害羞了。”
小桃見衾嫆紅著臉不說話,忙幫她說道。
衾嫆瞪了眼春花,“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春花聽了,忙吐了吐舌頭,拿了衣裳給衾嫆穿上。
“姑爺可真好啊,小姐,他起得比你早,不讓奴婢們吵醒你,說是你想睡到什麼時辰就睡到什麼時辰。”
她一邊替衾嫆整理領子,一邊小聲地在她耳邊說著,又將稱呼換了回去。
“以後在屋裡,當我的面,喚我‘小姐’沒關係,但出去了,可不能喚錯了。”
衾嫆對於“小姐”和“王妃”的稱呼並沒有什麼偏好,只是前世春花她們跟著她嫁過來,因為她不喜歡楚漓,所以也是喚她小姐,她倒是不太習慣她們喊她王妃。
因為和楚漓已經是名正言順又有名有實的夫妻,她相信,楚漓不會介意一個稱呼。
“王爺呢?”
衾嫆看著梳妝好了後,因為新婚夜的羞澀彆扭也沒了,便有些想楚漓了。
明明昨夜一晚上都在一起,但不知為何,分開才那麼一會,就想他了。
“王爺在前廳等你用膳呢,小姐,一會要進宮面聖的,別耽誤時辰了。”
雖說衾嫆起晚了,但好在皇帝也不是個能早起的,他下了早朝便回寢宮又補覺,近來很是嗜睡,所以說好了午膳前去面聖便行。
衾嫆聞言,也不由得加快了些動作,“走,去前廳。”
前廳。
楚漓又讓廚房將早膳熱了一遍,恰好端上來時,衾嫆便被婢女們簇擁著過來了。
“姣姣,過來用膳。”
楚漓起身相迎,也不管周圍還有下人在,就拉著她的手帶著她在他座位旁坐下,將盅裡的燕窩盛了一碗給她。
“王爺……”
“主子……”
衾嫆的婢女以及木槿和管家都有些吃驚惶恐,想要替他,卻見楚漓不甚在意地擺擺手。
“無妨,用不著都伺候著,你們下去,這裡有本王就行。”
他還想問問她身上可還不舒服,但也知道當這麼多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