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為兄長,看護不周,害得秋秋身陷險境,有愧於爹孃的囑託。合該我受罰……”
“不是的,哥哥勸過我,不要亂用御獸決,是我不聽話,是我害死了大家……”
兄妹倆搶著受過,這叫楚漓和衾嫆既是心酸又是欣慰。
“都起來吧。”
楚漓牽著衾嫆,讓她坐下,然後來到一雙兒女面前,嘆了一聲,溫聲道。
沒有一句責備,也沒有一次冷臉。
楚世安低下頭,伸手,拉著楚樂瑤一塊站了起來。
兄妹倆垂頭喪氣的樣子很是少見,尤其是一向從容不迫的楚世安,他此時也會露出這般迷茫和悔恨的神情,實在是叫人難以置信。
“安哥兒,須知人生須臾這些年,孰能無錯?更何況,這不是你們的錯。惡人若要行惡事,你們就算再小心,也無法。”
楚漓說著,伸手摸了摸楚樂瑤的腦袋。
“秋秋是大姑娘了,有些道理也不需要爹孃再三強調了。莫要因為惡人之過懲戒自身。”
楚樂瑤抿緊了唇線,不住點頭。
“女兒知道了,爹。”
楚漓又看向楚世安,“還有你安哥兒,不是說你是哥哥,就該什麼責任都你攬著的。蓬萊島一事……我和你娘都很痛心,但事已至此,沉湎過去也不是辦法,我和姣姣,將島主的牌位供奉在祠堂中,以後香火不斷,世世代代地供奉下去。”
衾嫆點頭,“沒錯,你們遭此大難,回來便好,不要想旁的。尤其是你,秋秋。”
她看了眼小女兒,又想起寧筠那孩子,心下便很是無奈。
楚樂瑤點了點頭,但是看她這樣子,顯然並沒有真的聽進去和放下。
衾嫆看了眼楚漓,夫妻倆交換了個眼神,然後楚漓便對楚世安道,“安哥兒,你隨我來趟書房。”
楚世安心下猜到估計是和這次夜國來使有關,也知道因為寧筠這層關係,最好是不要叫楚樂瑤知道,便只點點頭,隨著楚漓一同離開客廳。
衾嫆便伸手牽著女兒,“這麼久沒回來,今晚娘陪你睡,嗯?”
聞言,楚樂瑤親暱地靠了下衾嫆,“好啊,娘,我好想你啊。”
“傻丫頭,娘不就在你身邊嗎,想我的話,一會和娘好好聊聊?”
母女倆回到楚樂瑤的閨房,衾嫆指了指窗臺的花瓶,對她道,“你看到沒,你不在家,但是你放中,日日會有人打掃,娘每日啊,將最新鮮的花摘了放你房中。
這樣,不管我們秋秋何時回來,都能聞到滿室馨香。”
“不止吶,郡主,您是不知道,王妃怕這些花浪費了,又思念您,便將每日換下來的花做成乾花束,有的還釀成酒,就埋在您院子裡的那桃花樹下呢!”
正往屋內放東西的婢女聽見衾嫆的話,立時補充道。
就是想哄楚樂瑤開心。
畢竟,誰都看得出來,素來愛笑的小郡主,這次回來臉上的笑減少了許多,總是失魂落魄的樣子。
楚樂瑤聽了,眼眶一紅,她握著衾嫆的手,低著頭,眼淚便從眼眶中砸落到地面。
她哭得沒有聲響,卻叫衾嫆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娘……”
她細弱的聲音喊得衾嫆眼眶都跟著紅了起來。
伸手摸摸她的腦袋,溫聲安慰著,“誒,娘在呢,別難過了,有娘在,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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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樂瑤靠在衾嫆的肩膀上,眼淚不住地往下掉。
她哭得肩膀聳動,不可遏止。
但從頭到尾這哭都是無聲的,人在悲傷難過到一定程度時,是無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