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難過，是會傳達給周圍人的。

衾嫆伸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耐心十足。

“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些了。”

這都不用問，衾嫆也知曉，楚樂瑤受了多大的委屈和心酸，才會哭得這樣傷心。

這孩子，終究是嚐到了世間的疾苦，懂得了悲歡離合。

或許他們一開始便錯了，想要永遠保護一個人不受任何苦難，又怎麼可能呢？

來這世上一趟，終究是要歷經一番坎坷，歷練一番本事的。

“秋秋，寧筠是要做大事的孩子，他的心裡有你，但他的眼睛裡同樣還有他的抱負。”等婢女們退下，楚樂瑤哭得眼睛都腫了，衾嫆一邊拿帕子給她擦眼淚，一邊柔聲勸慰，“而你也一樣，你是北國的郡主，我們將你寵著護著，可你也有你身為郡主的使命。兒女情長固然要緊，但有時候，該放下時便當放下。”

“娘……女兒明白，只是，女兒心裡難過。”

楚樂瑤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他心裡有我，他不辭而別，也是不想牽連我。我只是不明白，為何世間恩怨都要如此往復地你報復我我報復你？

島主爺爺那麼善良友好，卻慘死在島上。夜絃音是夜國的公主，卻顛沛流離半生，最後還落得個身死異國他鄉的結局……而惡人卻遠在夜國的皇都，安枕於後宮，操縱著這一切，這不公平。”

天真爛漫的小郡主，眼睛裡帶著經過事後的倔強以及不甘。

衾嫆摸了摸她的鬢間，依舊美豔不可方物的臉上帶著溫柔的淡笑。

她看著楚樂瑤，只說了句，“相信娘，善惡終有報，只是時候未到。如果覺得不公平，那就努力去爭取公平。”

如果覺得不公平，那就努力去爭取公平……

楚樂瑤愣了下，咀嚼著這話。

……

書房內，此時父子倆的話題卻和母女倆的不一樣。

“此次夜國使團進京，你應該已經知曉了。”

楚漓將一份名單遞給楚世安，後者接過，是使臣名單，還附帶了一份他們帶的所謂賀禮。

“可有察出蹊蹺之處？”

楚漓撫了下袖子，在書桌後坐下，提筆，在空白的紙上準備落筆。

楚世安仔仔細細地將名單從頭到尾瀏覽了一遍，然後再看了一遍帶來的東西。

最後，卻是露出幾分古怪之色。

“這，恐不只是出使這麼簡單。”

“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父親，恕孩兒直言，皇叔這次請你和母親進宮，想必是也知道這次的使團不簡單——讓皇家如此重視，莫非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