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娘,冷靜些。”衾嫆見淮娘似是要同玄族人動手,忙按住了她欲抬起的手,壓低聲音勸說道,“查我們是一定要查的,但不能在這裡和他們動手。”
被衾嫆勸住,淮娘咬著唇,只得暫時退一步。
“你別阻止我,我也不為難你。”她深深地看了眼族長,用一種堪稱是平和的口吻對他說道,“我知道你隱瞞了什麼,也知你有苦衷,但是如果你還當我們是親人,就不要一直阻止我。每個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尤其是,那是我爹,我活這麼大,都不記得他沒見過他,我為什麼不能知道真相呢?就算是知道了會有麻煩又怎樣,我要知道。”
她說著,率先一步,朝院外走去。
衾嫆跟上,經過族長時,點了點頭,抱拳以示抱歉,“無意擅闖,還望族長不要見怪。”
倒不是無意,而是被抓到人贓並獲的,不好不說一聲。
族長還沉浸在方才淮娘說的話裡,對衾嫆的話,只是僵硬地點了點頭,算是聽到的回應。
衾嫆也不在意,直接追上淮娘,離開了玄青的住所。
“淮娘……”
“夫人,我知道,我不會再衝動行事了,既然玄族不肯給我個答案,那我便找白族要。”
似是知道衾嫆會勸什麼,淮娘腳步停下,轉過身來,望著衾嫆,感激地一笑。
“今晚,多謝夫人相助。”
她朝衾嫆抱拳,眼神真摯坦蕩。
衾嫆搖頭,“言重了。”
說著,兩人便回了族長家中。
楚漓批了件外衣便在門口等候了。
瞧見衾嫆回來,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確認她毫髮無損,才鬆口氣,伸手。
“姣姣,方才聽到動靜,我不放心便下來看看。”
衾嫆上前一步,伸手,讓他牽著自己,一邊往裡走一邊低聲道,“被族長他們發現了,不過好在,淮娘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雖說沒有查清玄青的死因,但至少,淮娘明白了玄青對她母女並未始亂終棄,而是英年早逝,無法同母女二人相聚。
聞言,楚漓淺淺地頷首,語氣溫和,“沒有受傷便好,至於淮娘要查其生父死因一事,我想,還是等白族那邊有了回信了再做定論。”
既然已經探過一次住所,沒有找到死因的線索,那便只能靜觀其變了。
衾嫆點頭,“我正是此意。”
“在我玄族地盤,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夜闖——”
剛走上樓梯,就見阿蘿抱著手臂,夾著彎刀,眯著眼一副來者不善的嘴臉。
淮娘走在後頭,見狀,立即衝到了衾嫆前頭。
不甘示弱地仰著頭譏諷道,“闖了又如何?你爹和你情郎都沒說什麼,你叫囂什麼?”
說來也真是奇怪,兩人明明是堂姐妹的關係,卻是一見面就不對付,劍拔弩張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仇人。
“你,我是你姐姐,你什麼態度!”
阿蘿見淮娘護著外人,原本她是不待見這個二叔流落在外的私生女的,但不待見是一回事,對方這麼偏幫著外人就又是一碼事了。
她拿起當姐姐的架子,就教訓淮娘。
“你現在認祖歸宗了,就該幫著玄族,而不是天天和外族人廝混,像什麼樣子?”
淮娘看阿蘿簡直就像是看不懂事的妹妹,這哪裡像是姐姐?
她氣笑了,“我認你是我姐了嗎?少給我在這攀扯親戚關係,等我查清楚我爹的死因了,我就會離開,再也不回這破地方!”
“你這個白眼狼!”阿蘿氣急,蹬蹬蹬地下了三節臺階,氣勢洶洶地用彎刀指著淮娘,“我現在就替二叔教訓你!他枉費為了你們娘倆慘死,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