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十二年前的傷痕,安靜的漠視著對手輕柔委婉的撫摸。從那木桌的邊緣,遊走到桌角的弧線。
那張桌子散發出來的安靜的氣息,就好像正在撫摸著他的安靜的流川。
櫻木捂著胸口開始大口的喘息。
流川。你究竟是以怎樣心情來看待這個害你右耳失聰的兇器。是憐憫還是安然。那你究竟又是,以怎樣的心情來看待作為害你雙耳失聰的兇手的我呢?
流川的彎腰使他的視線保持水平的看著那個曾撞上他右耳的桌角。他始終沒有動沒有發出聲音眼神也沒有飄蕩。時間一分鐘一分鐘的流走,櫻木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走向流川。
只有短短兩步的距離他走的步履維艱。艱難的好像要邁過使他不知生死的這一十二年。
他把右手輕輕搭在了流川的左肩上。
流川在一分鐘後,慢慢直起了身。簡簡單單這一個動作他也做的途窮日暮。無力倦怠的好像是他行將就木的這一十二年。
櫻木看著流川,流川看著櫻木。
有一句話說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4 章
二十二
這個晚上櫻木看著流川緊閉的房門,窩在客廳裡的沙發上輾轉反側。
他有一會想去推開房門看他今天騎一天車累了沒有,又有一會想去廚房拿點糕點給他看他餓了沒有,或者拿點果汁給他看他渴了沒有。
可是最後櫻木什麼都沒有做。沒有在那扇房門外面走來走去,也沒有把滿酒罐變成空酒罐擺滿空地,更沒有站在窗前抽菸,把菸頭按在窗臺上變成一個又一個煙疤。
他只是深深窩在沙發裡,心裡像長草了一樣捏巴自己的手機。
到了半夜,看看時鐘上的指標已經要接近零點。他終於還是放心不下,小心翼翼發了個簡訊:你發燒了沒有?
還是半天沒有回覆。時鐘已經敲響零點的鐘聲。櫻木縮著肩膀垂著腦袋,失落的算計著從明天開始一切都要回到過去。
就在這時他收到了回覆。只有簡單兩個字:沒有。
櫻木陰暗的心情又像有了點光束。他又發了一條簡訊:今天累了沒有?
還是等了好幾分鐘。但總歸比上次要快的多,他收到了回覆:沒有。
若是以往的櫻木一定會在心裡氣的想罵,只有倆字只有倆字,多說倆字你會死啊?可是現在櫻木捧著這重複的兩個字如獲至寶。只要有就好,只要他願意回覆就好。
他鍥而不捨的,又緊張又擔心又滿懷期望的再發了一條簡訊:那你出來好嗎?我想看看你。
他緊盯著那道關閉的房門。每過一分一秒都是腐骨寂寞的難熬。簡訊沒有回覆門也沒有響聲。可是這次他比哪一次都要堅持的更久期盼的更深切。
當那個人終於在門口露出黑夜裡愈顯蒼白的臉,櫻木霍一下就從沙發裡站了起來。
似乎,他們已經有一生未曾相見。
櫻木拉著流川坐下。他看著流川流川看著他。這種奇怪難言的感覺又回來了,夾雜著疏疏密密的酥麻。
櫻木不知道什麼時候心情已經有了這樣緊張的變化,他會在乎流川的身體流川的情緒流川的一切,想看看他好不好累不累有沒有發熱。
他起身去給流川拿糕點拿果汁。拿著拿著順手給自己拿了幾罐啤酒。他只要想著流川會在他跟前認真吃飯認真喝水認真照顧自己,他就會覺得心情愉悅應該喝點什麼來抒發。
櫻木本沒想要喝酒,更沒想要拉著流川喝酒。可終於還是發展成了兩個人的對飲。
櫻木喝到醉醺醺的時候還盯著流川的臉在思考,為什麼自己這些年夜店酒吧常醉不歸似乎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