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窗外,卻對風景視而不見;一個埋頭故作專注地研究珍攏,眼中的棋子只有黑白兩色,腦中紛亂躁動。
一時,馬車內的氣氛有點詭異,空氣中浮動著隱隱地曖昧……
突然馬車一個咧缺停了下來,驚得凌初瑜與隱王同時回過神來,目光碰在一起,又倏然分開……
不一會兒,只聽見腳步聲漸起,太監特有的尖細聲灌進他們的耳膜,“皇上駕到——”
皇上來了?李君珏與凌初瑜不由的大眼瞪大眼,面面相覷。
凌初瑜心思快速轉動,將一旁裝著白子的棋盒往李君珏那邊一推,裝模作樣地手執黑子對著棋盤凝神思索起來。李君珏見她如此率真的動作,不由的扯唇淡笑,但一想到她是為了李君然才這樣,淡笑的嘴角換上一抹譏誚。
“皇上——”
空間狹小,行禮不便,凌初瑜略微抬身就被李君然攔住。
“出京在外,初宇還這麼多虛禮?”李君然朝她寵溺地輕笑,看得一旁的李君珏很不是滋味。
“臣弟拜見皇上。”李君珏臉上最初的表情早就掩去,嘴角掛著一抹淡笑。
“朕早就免了你跪拜之禮了,忘記了嗎?”李君然對著隱王笑道,見凌初瑜早就乖巧地挪到一邊,便順勢坐下。
“皇上是君,君珏是臣,皇上疼惜臣弟,不過君臣還是有別的。”隱王淡笑。
凌初瑜不解,這時候又不是宿營或吃飯的時間,所有的馬車轎鸞都停了下來,“皇上怎麼過來了?”
“就許你來看二弟,朕就不能來?”李君然雖然在笑,但是眼底卻依舊沒有溫度。
派桂公公去找初宇時,卻找不到,問旁邊的侍衛才知道被隱王請走了,李君然心中不安,安排所有人就地休息,便急忙過來了。
“怎麼會?”凌初瑜乾笑,“王爺派人請初宇來解這副珍攏,不過初宇愚鈍,看了許久都沒看出頭緒,還是皇上您來解吧。”
凌初瑜見李君然眼底剋制的不悅,立馬狗腿的給他沏茶。
李君然斜睨他一眼,不客氣的接過。他曾招過凌初瑜陪自己下棋,確實,他棋路難辨,算計深遠,棋藝卻忽高忽低,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沒有梅老翰林說的那樣高明。
“臣弟還記得當初在上古園的時候和初宇邊煮茶邊下棋,初宇的棋藝不怎麼樣,不過茶煮的倒是不錯,皇兄還沒品過吧?”隱王淡笑,墨玉般的瞳眸閃過一絲光亮。
果然,李君然的臉上蒼白了幾分,他一直耿耿於懷於隱王對自己炫耀過他與初宇的私交。
隱王說完便朝李君然繼續言道,“君珏與皇兄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對弈了,不如趁現在皇兄好興致,讓初宇在一旁煮茶,臣弟與皇上對弈一局,說不定就解開了這副珍瓏。”
見凌初瑜笑著不說話,勾揚著唇角,“煮茶的器具臣弟一直都備著,準備到了格爾部,在遼闊的草原上,再邀初宇煮茶論棋,這下剛好用的上了。”
遼闊的草原上,芳草萋萋,涼風習習,兩位翩然的絕世少年煮茶對弈,高談闊論,或者眉角含情,或者惺惺相惜……一想起這番情景,笑容便自李君然臉上自動褪去,他的心緊緊抽搐,嫉妒的快要抓狂。
“既然二皇弟有此興致,朕陪你便是。”李君然剋制住情緒,淡笑。
所謂珍瓏,其玄機不在棋局,而在於對弈者的心境。李君珏還沒開場就攪亂李君然的心思,只怕不贏也難了。
凌初瑜暗自吐舌頭。李君珏雖然一副漫不經心的談笑,但畫中炫耀的姿態明眼人一下就看的出來。她知道李君然對自己的心思,不過她以為當他確認自己非女兒身之後便會斷情,不過看此時的情景怕是斷不了了。
兩兄弟雖然一副兄友弟恭的和諧樣子,不過夾在中間的凌初瑜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