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信心得很,我是對你沒信心,你無聊時找我,有事時就把我往旁一擱,我如果是支你薪水的傭人,被你呼來喚去也就算了,但我不是!老派人傳紙條”召見“我,你當我是什麼? ”
“當你是秘密情人在追。”
芷芽聞言愣了一下,半晌才“哈!”了一聲,“騙鬼!”
周莊寬肩下垂、仰天咒了一句,然後齜牙咧嘴地對她說:“張芷芽,你聽好!如果真那麼卑劣想玩你,早兒個禮拜前就可以對你”下手“了,雪莉酒裡下安眠藥,你怎麼死都不知道:另外,如果我不私下追你,你早在幾個禮拜前就會被我媽”支解“,你依然會是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我話說得很白,你不解嗎?池停了一下。馬上道:”不。你不瞭解!你以為我周莊仗著一點家產、成天沒事幹,專門追著馬子釣?你以為我是那種今天把女人帶上床,明天就把女人踢下床的花花公子?你以為我那天在你家樓梯口把你推開是在“玩”你?如果你真的認定以上皆是的話,Say Yes!我不纏你。“
芷芽眨著沾了水珠的眼簾,審視他鼻孔翕張的怒容,驀然垂下頸子,喃道:“既然不想耍我,為什麼卻又像躲瘟疫似地把我推開?
繞了一大圈,這才是癥結所在。周莊鬆了口氣,“你還年輕,根本搞不清狀況,我不希望咱們只因一時衝動、事後又反悔,畢竟,我希望你在‘遠業’久待,關係弄砸了不好,”
“就這樣?你只是不想乘人之危?”
她的後一句褒獎他不敢當,周莊謹慎地附和前一句問話,“就這樣。”
行事灑脫的周莊一向怕麻煩,若能快速、漂亮地把事情擺平,絕不會自掌嘴巴再扯一堆爛汙出來攪和,但是,他心裡卻清楚不只這樣。那晚的“失控”並非頭一遭,畢竟他生來就不姓柳,思想沒那般食古不化,乾柴遇上烈火,物理實驗證明,只要非真空狀態,沒有不燃的道理。不過若是將這種大都會男歡女愛的模式硬套在這個土豆芽身上的話,他就覺得自己突然變成一個以踐踏草皮為樂的“原始摩登人”,面目可憎得很!
他願意用任何方式跟她表達歉意,惟獨跟她承認這一點;那晚他若沒推開他的話,他絕對無法控制住自已對她的情慾……是不是真給她說中?他不想乘人之危?哈,貓不偷腥才怪,他簡直想得要死!他之所以沒付諸行動,全是因為他想跟她調情,把她撩撥到熟透後,再一口一口地把她吃進去。想到這裡,周莊楞然地看著芷芽令人“垂涎欲滴”的臉龐從懊惱霎轉成崇拜,而他的則是從覷覦轉成懊惱。
“我瞭解你不是故意推我了。”她仰頭小聲地說,微帶乞求的意味,“請你……別生氣。”
他不假思索地將大手放在她的頸背,蠻狠地道:“那陪我上賓館……”
周莊,你齷齪!一句不知打哪兒冒出的譴責在他耳際響起,教他重咳一聲,改口說:“不,我是指餐館。”
芷芽本也是一臉疑惑,不過在他自動修正話語後,便認定是自己聽錯了,畢竟她自己也常把餐館說成賓館,卻沒想到周莊也有這種毛病。
她一臉釋懷更兼遺憾地說:“喔,今天不行,我只剩下……”她瞥了眼手錶,抬頭繼續道:“三十分鐘,就得回公司上班了。”
“回公司上班?”周莊的濃眉揪成一團,好像把她當成怪物看。
“嗯……”芷芽心虛地低下頭,以鞋尖踢了紅磚道上的小石子,然後以眼角睨著他,說:“百貨公司,記得嗎?
“你難道不能請個假?
“我上次已請過一次假了!”芷芽一手揪著胸前的外套。
“可是你上次不是為了”我“請假的。”這句欠考慮的話一出口,連周莊自己也訝然不已,他難得這麼纏人的,今天卻黏得麥芽糖一般。
“可是,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