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心裡那位最美麗、最善良的人,便是燕國的清河公主。’謝玄猜想,心裡黯然神傷。
他哪裡知道容樓心中所想,其實另有其人。
這時,容樓象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氣勢洶洶地大步衝到牆角,伸手抓起了“百戰劍”,而後一邊向房門外衝去,一邊自言自語道:“只要我殺得苻堅,再救他出來就成了!”
謝玄見他此刻血氣上湧,不計後果,怕他藉著這股勁,真的一路奔往長安去殺苻堅,於是,身形變換間已攔在了他的跟前。
“你不能去!別說你內力全無,就算能運用自如,要殺苻堅,也是枉想!”謝玄喝道:“清醒點!。
容樓卻不理他,側身移步,便想閃過謝玄,衝出門去。
謝玄心中暗歎一聲;‘你莫怪我。’,聚起真氣,抬手便封了容樓胸前天突、玉堂、巨闕三處大穴。
容樓頓時渾身酥軟,靠著門邊才能勉強站穩,手中百戰劍也把持不住,“咣噹”一聲掉落在地上。
“你?”容樓瞧著謝玄。
謝玄將他拖回桌邊,摁他坐下,道:“這個訊息對你而言,來得太突兀了。所以你才會接受不了,失去理智。”他柔聲,道:“聽我一句,就算要救人,象你剛才那樣衝出去也是無濟於事的。”
容樓怎會不知道這些道理,只是他控制不住,一想到自己感受到的痛苦遠不及鳳凰的萬分之一時,他就忍不住--他要殺苻堅,他要把鳳凰從紫宮中救出來。
鳳凰是什麼樣的稟性,他知道得一清二楚。那樣一個心氣極高、志向遠大的人,卻要承受被苻堅納於紫宮的這種屈辱,他怎麼可能承受的了?他會有多痛苦?而他最痛苦的時候,自己居然不在他身邊。。。。。。
容樓有多愛鳳凰,就有多恨苻堅。
強烈的愛和極度的恨,在這一刻象潮水般把容樓包圍、淹沒了起來,彷彿冰火兩重天同時向他襲來,令他連喘一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激烈的情感把理智打敗了。
他的眼裡根本瞧不見制住自己的謝玄,也聽不見謝玄說的話。此刻,他的全副身心都在只在遠困於長安紫宮的鳳凰身上,一想到自己居然什麼都不能為他做了,便覺痛心切骨,苦不堪言。
容樓猛然用力以頭嗆桌,只聽“咚”的一聲,他的額頭重重地撞在桌面上。幸好,他被謝玄製住了大穴,沒甚力氣,是以並無大礙。他慢慢抬起頭,又再次撞下去。。。。。。一次,一次地重複著。
也許,人之所以會自虐,就是因為身體的痛苦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減輕心裡的痛苦。
看見容樓這麼做,謝玄頓覺萬劍鑽心,忽然轉身向門外走去,邊走邊道:“你等我。我知道你熬過今晚就會好很多了。”
謝玄回來的時候,容樓已經額前一片通紅,只瞪著謝玄,無力地伏在圓桌上。
謝玄蒼白無力地笑了笑,道:“我帶了東西來。”
容樓瞧見謝玄的手中拎了一罈酒,酒封已經開啟,上面倒扣著兩隻碗,看樣子還是北方的烈酒。
“給我喝!”容樓當即道。
對於男人而言,痛苦的時候,酒總是最好的止痛良藥。
謝玄將酒罈放在桌上,滿上一碗。
他扶容樓坐正,將那碗酒喂至容樓唇邊。容樓卻緊抿住嘴唇,緩緩將頭轉過一邊,冷冷道:“替我解開穴道,我自己會喝。”
謝玄想了想,苦笑道:“剛才我那麼對你。。。。。。是迫不得已。”他伸手替容樓解了穴,轉而又道:“要是你再犯混,就算被你恨,我還是會出手製住你。”
容樓當然知道謝玄說的是實話,自己現在手中無劍,根本無法與之相抗。當下一臉肅穆,也不看謝玄,只接過酒碗,兀自一口飲盡。之後,他不禁皺起眉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