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留下的痕跡,他的氣息彷彿還在身邊。
昨天他的話縈繞耳邊,強扭的瓜不甜,他會如自己所願,寒菲櫻心頭忽然一陣陣苦澀,慢慢地把粉紅色肚兜穿好,遮住了一雙豐盈上昨晚他留下的深紫咬痕。
剛剛把外衣穿好,忽然無意中發現*頭的小茶几上放著一個大大的信封,昨晚還沒有的,寒菲櫻的心猛地一沉,隱約猜出了裡面的內容。
周圍的一切安靜得令人心悸,寒菲櫻忽然沒有勇氣開啟來看,彷彿有什麼不知名的東西緊緊拽著自己的胸口一般呼吸困難,久到周身麻木,過了許久,才漸漸恢復了知覺,寒菲櫻平靜地拿過了那個大信封。
裡面果然是一封她渴望已久的休書,上面寫著:淮南王府世子蕭天熠,憑媒聘定寒氏為妻,豈期過門之後,此婦多有過失,皆合七出之條,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願退還本宗,聽憑改嫁,並無異言,特以此書休之。
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和印鑑,寒菲櫻忽然怒由心生,蕭天熠,你這個混蛋,本座哪裡犯七出了?還多有過失?還不忍明言?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多麼大度,本座有多麼不堪?
一封休書,寫得大力抬高自己,用力貶低別人,讓寒菲櫻有種想要把他捉起來暴打一頓的衝動,過了許久,才按捺住要發作的火氣,不停地自我安慰,不過一封休書而已,何必在意那麼多?只要目的達到了,誰在意過程?
這休書不正是自己要的嗎?又沒有指明必須要讓他怎麼寫?自己這股無名之火,真的是生得沒道理,看著那刺眼的文字,寒菲櫻好不容易才壓制住噌噌飛漲的怒火。
休書下面還有一張小箋,上面寫了寥寥幾句話,口氣也很隨意,寒菲櫻只瞟了一眼,大意是說,馬上就要過年了,他不想淮南王府因為世子爺休妻引起什麼不必要的波瀾,希望寒菲櫻暫時不要張揚,等過了年,他會挑個合適的機會公諸於眾。
寒菲櫻看得又是一陣怒火,要是公佈出去,寒家的這個年能過得好嗎?有必要特別強調嗎?他以為自己傻嗎?這是什麼意思,他淮南王府的臉面是臉面,自己寒家的就不是臉面了嗎?
寒菲櫻燃起火摺子,一把火將那張小箋燒了,那明亮的火苗也順帶也燒掉了寒菲櫻的怒火,恢復了理智,也是,休書一出,兩人已經不再是夫妻,憑什麼要求他考慮寒家的臉面?
這個奢華熟悉的房間,陡然變得更加陌生起來,寒菲櫻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悶悶的感覺,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回想起嫁入淮南王府的這一年,先是住在破敗庸俗的怡然居,後來是搬到了承光閣的花葉苑,後來就搬到了蕭天熠的房裡,直到今天手握蕭天熠的親筆休書,可以順理成章地離開淮南王府,自己還是那個自己,可有些東西卻不一樣了。
曾經多少次幻想過大搖大擺地從淮南王府走出去,為什麼現在休書已經到手,卻反而完全沒有那種輕鬆到恨不得立即策馬奔騰的酣暢淋漓,反而有種從未有過的緊澀?
以前哪怕是月影樓被官府圍剿陷入重重危機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那張薄薄的休書彷彿有千斤重,壓得寒菲櫻心口彷彿有塊巨石一般。
外面翡翠的聲音讓寒菲櫻驀然清醒過來,真是沒出息,既然他這麼瀟灑,這麼爽快,自己還幹嗎拖泥帶水,戀戀不捨?
翡翠得到小姐的命令進來的時候,寒菲櫻已經恢復了一臉的淡然無波,眼神平靜得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翡翠跟在小姐身邊多年,自然能敏銳地察覺到小姐的變化,小姐的眼睛那麼冷,冷到令人心悸,她試探著叫了一聲,“小姐?”
寒菲櫻冷冷瞥了一眼,讓翡翠意識到小姐現在的心情不太妙,識趣地閉了嘴,心裡卻在嘀咕,小姐如此反常,難道和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