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吵架了?也不會啊,老爺和大少爺二少爺都已經平安無事了,而且抄沒的寒家家產也如數退回來了,按理說,小姐的心情應該很好才對啊,現在這是鬧哪樣?
世子爺也不在房裡,不知道去哪裡了,她過來伺候的時候,就沒見過世子爺了。
“馬上收拾東西,跟我走。”寒菲櫻懶得解釋,言簡意賅地吩咐道,不管怎麼說,也是自己主動提出要離開淮南王府的,總不能讓人覺得自己是被掃地出門的棄婦。
這樣一想,寒菲櫻就覺得心頭舒暢多了,雖然休書寫得不堪,但寒菲櫻也懶得和他計較,只當他是為了淮南王府的顏面和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和麵子,這份豁達心胸,寒菲櫻冷靜下來之後,還是有的。
“去哪裡?”翡翠見小姐眉宇間沒有那種以前經常不自覺洋溢的甜蜜,而是掛著冷冷冰霜,心底不禁有些疑惑,小姐雖然對付敵人一向如秋天掃落葉般無情,但這是小姐和世子爺的寢居之地,是他們最甜蜜的地方,怎麼會有這種冰涼駭人的表情?
寒菲櫻淡漠的眸光劃過翡翠寫滿狐疑的臉頰,一字一頓道:“離開淮南王府。”
“啊?”翡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離開淮南王府?什麼意思?”
寒菲櫻忽然輕輕一笑,但眼底卻沒有任何溫度,讓翡翠越發心裡沒底,她擔憂更濃,“小姐,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啊。”
寒菲櫻瀟灑地揚了揚手中的休書,語氣輕快道:“蕭天熠已經給了我休書,從今往後,我和他一刀兩斷,再無瓜葛,這裡已經不再是我們的地方了,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翡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彷彿遭遇晴天霹靂般,臉色大變,這段時間,小姐和世子爺感情越來越好,一向如膠似漆,翡翠還在為小姐找到了可託付終身的歸宿而高興,可怎麼也想不到一聲驚雷下來,世子爺竟然把小姐休了?
她不敢置信,把小姐手中的休書拿過來仔仔細細地看了三遍,才驚訝道:“好端端地,世子爺怎麼會,我總覺得這不是…”
“閉嘴。”寒菲櫻冷冷打斷了她的話,“白紙黑字你看不清楚嗎?還不走?”
小姐的聲音已經透著幾分凌厲,讓翡翠不敢再說話,強行壓下心中的疑慮,開始收拾東西,小姐在這裡生活有一段時日了,東西也很多,想要收拾至少也需要半日的時間。
可寒菲櫻像要迫不及待地離開這個地方一樣,“收拾我的私人衣物就好,其他的東西全都不要了,越快越好。”
“是。”翡翠不敢再頂嘴,也不敢再質疑了,這個時候的小姐,不是那個可以肆意嬉笑毫無架子的二小姐,而隱隱有公子鳳的凌冽做派和風範,讓人望之生寒,她縱有滿腹疑惑,也只能壓在心底。
剛出了內殿,就遇到了袁嬤嬤,她看著翡翠手中抱著的包袱,心底有著和翡翠同樣的狐疑,卻沒有像翡翠一樣大喇喇地問起,而是旁敲側擊地恭聲道:“外面已經下雪了,敢問世子妃是否要出門?是否要奴婢備馬車?”
此時的寒菲櫻沒有半分被休棄出門的黯淡,麗服盛裝,如墨染的髮髻上插著一隻柳葉簪,清新而俏麗,裡面是一件白色梅花長裙,外罩一件紅色軟毛織錦披風,襯得膚光如雪,美如凝脂,紅唇邊上漾著冷淡而疏離的淺笑。
看著欲言又止的袁嬤嬤,寒菲櫻停下來腳步,漫不經心道:“不用了,你去忙吧。”
袁嬤嬤覺得有些不對,但也不敢再問,寒菲櫻並沒有多做停留,已經越過她往外走去。
承光閣的一草一木,一如往昔,在經過圓木橋時,寒菲櫻被這驚心動魄的雪景吸引住了,空中還灑落著紛紛揚揚的雪花,似舞如醉,似飄如飛,晶瑩的六角雪花落在湖面上,馬上就不見了,與湖水化作一體,不分彼此。
承光閣的雪景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