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趕到鎮上時,褚炤熙同暗衛蕭逸及雙子護衛匯合,然後一同趕往陽角村。
一路輾轉顛簸,到達村口時夕陽已是西斜。
落日的餘暉遍灑大地,坑坑窪窪不甚平整的土路兩旁是一片片分割的齊整的田地,初開春時麥苗就已種下,現已是一片爽目的瑩綠之色。
一些地頭還有些穿著樸實的農夫正辛勤勞作,看到一輛馬車停在村口,都不禁停下手頭的活好奇的探視過來,猜測著這華貴馬車的主人會是什麼身份。
等看到自車上走下的褚炤熙後卻都不禁瞠大了眼,心中不約而同發出相同的感嘆:這是哪戶人家的公子,竟生的這般俊美!
褚炤熙沒注意到村民的騷亂,他的心思已完全放在尋找皇兄住處上了,再往裡走馬車無法進入,他只好把玄夜先留在這裡,讓雙子護衛看護他,自己則在蕭逸的帶領下深入村中,來到半山腰一處簡樸的民宅。
乾淨的院落整齊的堆放著一些生活起居雜物,木質的小屋看起來雖然沒有皇宮的建築華麗,卻淳樸的令人心中生出幾許踏實感,在靠近時,褚炤熙竟隱隱約約聽到了一側木屋中傳來的童音的朗朗讀書聲。
他和蕭逸驚異的相對視了眼,從彼此眼中看出對方和自己一樣疑惑。蕭逸在褚炤熙的示意下沒有驚動任何人開啟了門閂,他們走近右側的木屋,站在窗外悄悄的向裡面張望,發現屋內空間很大,陳設很簡單,整齊擺放著大大小小十多張矮桌,二十幾個十歲左右的孩童正盤坐在地,挺直了腰桿,搖頭晃腦的讀著手中的手抄書。
而在屋子的後方慢慢走動著,雙手負於身後,穿著一身飄逸白衣的人正是褚炤熙心心念唸的皇兄,前任大炤國君──褚炤易。
兩年未見,皇兄的相貌未變,還是那樣俊帥英挺,兩年的安逸生活讓他那股迫人的帝王霸氣變得深沈內斂了許多,多了幾分儒雅斯文卻更是奪人視線。
褚炤熙縱使著急也沒敢輕易上前打擾,而是耐著性子在日頭徹底落山,學生們抱著書本相繼離開後才自一旁緩緩走出。
褚炤易雖然早已察覺窗外有人,對方沒有冒昧闖入說明來意並非不善,可猜測過幾人卻還是沒料到來者竟會是他們二人。
看到熟悉的二人,褚炤易臉上戒備的神情慢慢放鬆下來,衝著褚炤熙露出了個久違的溫和笑容。
將兩人迎進主屋,落座沏茶,期間急於請求他幫忙的褚炤熙已經將他此行的目的說出,褚炤易有些意外的看著弟弟那難以掩飾的焦慮俊美臉孔,他所熟悉的邪佞妖異此刻都被一種令觀者揪心的憔悴所替代。
褚炤易不發一語先是觀察了半晌,一一將褚炤熙的反應看進眼中才恍然一笑。
看來,這一次,他的十三弟怕是也難逃“情”字一劫。
褚炤易早就查覺十三和他的近衛關係非同一般,很早就知道十三喜歡男人,只要不太離譜,不讓母妃擔心,他都不會太管束他,以前的他並不理解為何十三會喜歡同性,後來他自己也傾情於自己的將軍後,有些事自然不言自明瞭。
他從小就很疼愛這個弟弟,他有事相求,他自當義不容辭的盡全力幫忙,當下頷首應允下來。
他點頭的瞬間,褚炤熙如釋重負的嘆息了聲,不自覺的露出了個放心的笑容,無意識的笑臉很是耀眼,但當他的視線對上兄長那若有所思的眼神時,褚炤熙驚覺自己在無意間外露了太多情緒,不禁臉色一紅,難得的不自在起來。
他交代同行的蕭逸去將玄夜帶來,蕭逸走後,昔日無話不談的兩人此刻竟相對陷入了靜默,褚炤易愜意的品著茶,並未將這沈默當回事,褚炤熙卻越來越不自在,最終隱忍不住說了句:“皇兄,你有什麼話想問就直說吧……”
褚炤易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沈默半晌方開口:“十三,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