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便管的太多,只是……希望你不要讓母妃太過擔憂就好,畢竟……我已經這樣了。”
褚炤熙聽出兄長言語中的無奈,隱約也猜到皇兄這次回京怕是和荷妃娘娘說了什麼,想到那個將自己視如己出般疼惜自己的女人,褚炤熙一時思緒有些紛亂。
皇兄的意外離開對於荷妃娘娘來說是個很沈重的打擊,無法延續龍脈一事是她心頭的一塊心病,而他只愛男人的事,雖然沒親自跟她明說,可想必她心裡也有數。
褚炤熙其實早就有了為了讓女人滿意而隨便娶個女人成婚的念頭,他沒有皇兄那般的顧慮。
只是……只能擁抱男人或是被男人擁抱的這個身體根本無法接受女人,所以從實質上來說,他還是無法代替皇兄延續龍脈,讓荷妃失望怕是已是既定的事實。
兄弟二人相對視了眼,彷彿都從對方眼中得出相同的結論,不約而同無奈嘆息了聲,又無可奈何相視一笑。
但就算是這樣,他們都不會有放棄自己心愛之人的打算。
“好在琪兒那小子爭氣,好學的很,嘴也甜,會哄人,母妃很喜歡他,就是性子有些過於好動,前不久也定下了左相的孫女這門親事。”
想到那小小年紀就四處留情的小皇帝侄子褚炆琪,褚炤熙嘴上雖誇讚,眉頭卻不禁皺了起來。
可能是因為從小就被送到敵國當質子,惡劣的環境使然,這孩子雖有著烈性子卻被磨的非常圓滑,精明的不似十來歲的孩子,心眼一點不比大人少,也正是因為曾為質子,受過那般屈辱,使得他更有成為萬人之上帝王的野心,強烈的求知慾讓他兩年內換了三名夫子,學無所學,被喻為繼褚炤易之後的又一皇族奇才。
那小子,將來會是個人物。褚炤熙可以預見不久的將來,那頭小老虎就要向自己發動攻勢以求親自執政,他對掌權並非完全無念,可那誘惑卻不如自由對他更有吸引力,他樂得有人接手。
聽聞褚炤熙這麼一說,褚炤易心底的愧疚也稍稍減輕了些,兩人正各自出神間,蕭逸已然去而又返,一道的還有從鎮上賣藥歸來的愛人。
昔日大炤的第一將軍,鐵獅將軍樊玉麒,身形壯碩,一身粗布衣衫,平民的打扮卻還是難掩曾經為將的霸氣,眉宇依舊是那般飛揚,神采奕奕。
望著迎上前去的皇兄,兩名極為優秀的俊挺男子站立一起的畫面,讓褚炤熙不禁想起“金鱗豈非池中物”一語,說的正是隱居在此的兩人。
此一行他雖主要是要皇兄幫他為玄夜療傷,但還有另一個念頭藏在心中,他想等玄夜傷勢好些時候再跟皇兄商量。
玄夜的傷因為拖得時間過長,恢復起來也相對要費一番力氣,在此之前褚炤易因為一些原因將自身功力渡給愛人一半,所以他倆不得不一起給玄夜療傷,一前一後盤坐,將他圍在中央,每次療傷都要耗時兩個時辰。
如此過了七日,意識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的玄夜才終於醒來。
看著褚炤熙忘情的摟住雙眼呆滯露出迷惘神色的玄夜,那副激動的忘了周圍一切滿心滿眼只有對方的樣子,褚炤易和樊玉麒抹掉額上的汗滴相視一笑悄悄步出房門,將空間留給這對苦盡甘來的小情人。
第六章
玄夜一時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眼前這張本應該熟悉至極的臉此時看來卻只覺得陌生,因為上面的笑容表達出的喜悅竟是那樣的純粹直接。
他熟悉十三殿的笑容,那笑容應該是俊美的,慵懶的,冶豔的,甚至是帶著點邪惡的,奪人心魂的笑,可是此刻,十三殿的臉上卻是一種應該喚作喜悅感動、單純滿足的笑臉。
他摟著他的脖子,帶著那令他炫目的笑仔細的望著他,眼中所含的情意讓他身心一陣陣戰慄。
夢吧,還是夢吧,他還沒有從夢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