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買賣行情。賬房以為她要做些什麼營生,憑著蘇可的好樣貌,天南海北地將京城裡不能招惹的地痞流氓世家紈絝講了個遍,又幫著分析現在的京城時局。
蘇可問藥材生意怎麼樣。賬房瞧瞧她,又瞥眼看了下對門的生藥鋪子,神色裡多有譏諷,“這生意得有門路,一般人做不來。那是什麼人家,有宣平侯府的後臺託著才能做這麼大。”
說這話時,客棧裡沒什麼人,掌櫃的不在,賬房三十出頭的年紀,對蘇可動了什麼歪心思,蘇可看得很明白。他這架勢,蘇可在醉香閣瞧得多了,懂得三言兩語將對方高高捧著,有的沒的就都哄騙了出來。
“你初到京城,好多事都不知道吧。那宣平侯可是個厲害人物,平定北境的將軍,又是宮裡貴妃娘娘的胞弟。多拔尖的人吶,可惜戰場上殺的人太多,一身的戾氣,打街上過,連惡狗都不敢朝他叫。這鐵板似的硬命,上哪說媳婦去?年前鬧出一樁醜聞,說宣平侯每到月圓之夜就雙目赤紅淌血,侯府的老夫人還巴巴上欽天監算命格去,好傢伙,算回來一個天生孤寡之命……”
賬房嘖嘖兩聲,“得了,這基本就斷了門戶了。可是侯府裡還有兩位爺呢,那三爺雖是庶出,娶的可是工部侍郎的嫡女。雖說侍郎家多的是閨女,但這個三太太也是個人物。生下的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聰明,小小年紀就送到謹才書院讀書去了。今年下場,秀才是指定沒問題的,看往後吧,估計高中也指日可待。”
蘇可佯裝不知情,哦地瞪了瞪眼,小聲問:“那侯爺若是無後,往後爵位有可能給三爺的孩子?”
“這不明擺著麼,侯爺隨便娶一個,死了就死了,三房倆兒子,過繼一個給侯爺為後。憑著宮裡貴妃的照應,這爵位還不順理成章的就沿襲下去了。”賬房朝對面街努了努嘴,“京中的人都這麼議論的,打那之後,這三太太手底下的幾間鋪子生意都特別好。誰傻啊,買誰的不是買,跟三太太攀上交情,早晚有有用的一天。”
聽了這話,蘇可的後背暗暗生出一股涼意。
之前她只想到三房想要分家,三爺帶著老婆孩子與生母早早離了侯府,是想去過太平日子的。可她根本沒有想過他們的目的可能更大,想要的可能更多。如果許媽媽真的和鄭太姨娘勾結在一起,那麼這個預謀就四下裡對上號了。
難怪許媽媽能將話說得那麼滿,許給她前程的時候也志在必得。
隨便娶一個……不正合了她的心意麼。只怕真的成為侯爺夫人,她也生不下一男半女。左不過一年兩年,她的名下就會有一個十幾歲的兒子,然後早早封為世子,這盤棋就算塵埃落定了。
“你這是怎麼了?洩了氣了?”賬房撥弄著手下的算盤珠,半斜著身子倚靠在櫃檯上,漫不經心卻又言有所指地說:“要我說,你一個婦道人家想什麼營生啊,還是找個好人家嫁了是正經。”
蘇可回過神來,看著賬房眯著眼瞧她,她心底裡生出一股厭惡,“我家裡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是嗷嗷待哺的年紀。我嫁人,勢必要帶著這三個拖油瓶的。我男人生前就是販藥材的,所以我才想問問這間有名的生藥鋪子是怎麼個情況。既然背後的背景這麼大,那我就換一家好了。”
誰都不做虧本買賣,縱然蘇可有副好樣貌,可是家裡還有三個孩子,這就不是一樁划算的事情了。
賬房的熱情有些退減,蘇可的心卻一片寒涼。慶兒從外面風塵僕僕地回來,蘇可僵著一張臉和賬房別過,同慶兒一起回了房。
慶兒這幾日和蘇可混得熟了,進屋先給自己倒了碗水喝,然後立在一邊同蘇可彙報,“查著了,除了東北和山東兩處的藥材是單獨供給,剩下的供貨都是南邊一個販藥材的商人統一送過來的。那商人姓姜,是福廣那邊的人,南邊許多大商號的藥材鋪子都和他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