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最近人已經北上,聽說正在滄州談生意。”
“滄州?”蘇可還因為剛才賬房的話兒心緒不寧,這會兒在屋子裡踱步,人顯得不冷靜,可是腦子卻飛快地盤算著。
滄州。滄州。
誰家是滄州起家的來著?
蘇可咬著嘴唇苦思冥想,那邊慶兒看蘇可這焦頭爛額的模樣,輕咳了一聲,小聲地打岔,“我還打聽回來一件事。說滄州那邊鬧了雪災,積起來的雪足有半人多高。朝廷開了糧倉救濟,但是那邊收成本就不好,所以派了人專門去協調那邊的富豪鄉紳撥糧救災。”
其實這本沒有什麼聯絡,慶兒說出來,只是想提醒蘇可除了藥材還可以走別的路子。比如三太太就還有兩間糧食鋪子。
但一個“富豪鄉紳”卻讓蘇可的腦子轟地一響。
沈家,是沈家,華北數一數二的商賈,本家就在滄州。除了一個長女之外,剩下的三個兒子兩個女兒皆出於繼室和妾室。而這個長女就嫁來了宣平侯府。
藥材,姓姜的商人,雪災,糧食,沈家……
蘇可心如擂鼓。這重新開的一盤棋,每個子都有老天相助的。
☆、83。083 貪心不足自敗
正月十五那天,從年初一就沒有正式露過面的侯爺,隔了這半個月,終於收拾利索過來給老夫人請安,然後一起進宮朝賀去。老夫人一直在擔心這件事,見侯爺終於收拾妥帖地出現,高興得不行。話也不多問,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幫人浩浩蕩蕩去了玄武門。
坐在馬車上,三太太黃芷蘭不住去打量老夫人的神色,許是看得多了,老夫人睜眼瞧她,眉目間冷冷的,低聲道:“進了宮什麼都不要提,你知道分寸。”
黃芷蘭忙垂頭應是,心裡卻有一股煩躁。
一個蘇可而已,若還是在宮裡當著正六品的司言,眾人忌憚些,也是常理。現在不過是侯府裡一個下人,孃家裡最為顯赫的,也頂多一個福瑞。要不是侯爺打眼瞧上了蘇可,福瑞現在還只是個掛名的管家,什麼實權都沒有。這樣一個人死了,瞧瞧各個諱莫如深的樣子。
果然都是些不中用的。也不怪她心比天高。
黃芷蘭嘴角有一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嘲諷,一閃而過,自己可能都沒有察覺。但老夫人微閉的眼睛其實一直看著她。那挺直的脊背在老夫人看來,不過是被人硬插進骨頭裡的一根木樁罷了。
元宵佳節,宮裡張燈結綵,比除夕時還要熱鬧。
順貞門那裡遇到幾位世家夫人,寒暄拜年,有特意的目光掃向老夫人身後,除了無雙,沒瞧見蘇可其人,別人頂多多注視兩眼,卻誰都不會去過問。
黃芷蘭挑挑眉眼,跟在老夫人身後亦步亦趨,不似以往,也開始跟別的誥命攀談起來。
元宵節不設群臣宴,眾人朝賀完,陪太后和貴妃說兩句話就可以回來。老夫人和鄭國公薛夫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邊說話邊出宮,三太太那邊卻和北寧侯史夫人聊得正歡。
薛夫人慢吞吞地走著,視線掃一眼,低聲和老夫人說道:“你家這個,是想給自己兒子開始說親了。就這麼有把握今年下場準能生員?”
老夫人臉上淡淡的,“那兩個孩子倒是個聰明的,老三請回來的那個西席也確實有些本事。”
薛夫人不以為然,又問起侯爺來,“聽說過年這些日子,侯爺身上不爽快?瞧著你們一直閉門謝客,我也不好去打擾。如今瞧瞧,你要小心了。”她朝老夫人走近些,聲音壓得低,“咱們幾十年看過多少事了,倒退十年,那忠靖伯就是個例子。你們家家大業大,還是趕緊張羅著給侯爺娶妻要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個的脾氣。”似乎是說在了心坎上,兩人關係也非比尋常,老夫人存了多日的苦水也很想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