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關於潔萍高二時去上技校的插曲,是這樣的:張大順看很多企業破產,就想讓女兒潔萍儘快找著一個可靠的“飯碗”,聽說某個特大國企自辦的技校招收學員,他就讓潔萍報了名,事前事後天林夫婦倆都不知道。張秀玲這當姑姑的在一中校園裡總也見不到侄女,心中疑惑,就打電話問大哥。張大順這才說了實情。秀玲回家憤憤地把這事告訴了天林。天林的意見是,人各有志,主要是潔萍本人怎麼想。於是秀玲專門跑了一趟去問潔萍的想法,沒想到他還挺無所謂的,她告訴小姑,這邊技校對她來說有個大意外,一位北京大學哲學系畢業的年輕政治老師,講課很吸引她。再者,大學萬一考不上,找工作確實是個問題,爸爸有他的道理的。
後來那位政治老師不再教書了,潔萍這才又懷念起一中來。錯過一次高考後,這種眷戀更加強烈。她發現自己是很想考進大學學歷史的,這可能是受了姑父陳天林的影響。她跟姑父長談了一次,姑父幫他做通了父親的工作,這才在上完兩年技校後又回一中復讀。
與此同時蘭蕙來到中谷開了理髮店。她不再考慮考取專業文工團了,因為她父親的身體突然很不好,而且她也不想離開自己的男朋友,一個她很中意的聰慧、持重的小夥子戴恩志。雖然只有高中畢業的“文化”程度,但正在自學律師。蘭蕙曾對潔萍說過,他現在的理想就是父親康復後和戴恩志結婚。幹理髮店雖然苦了點,但既然已經學了這門手藝,又能天天見到戴恩志,她還是很滿足的。潔萍見過戴恩志,對蘭蕙說過:“蘭蕙姐,你沒看錯人。”
貝芝放心不下青姐的事,一到週末,就先來到蘭蕙這裡問情況。她夏天時早已把青姐失蹤的來龍去脈儘量詳細地說給蘭蕙了。蘭蕙說,尚且沒有再看到她。
“不用你囑咐,要是再看到她,我知道該怎麼做。”蘭蕙提醒道:“你也跟張秀玲說一聲,她也常路過鬆崗路嘞。”
貝芝馬上又去商廈見張秀玲,把事情原委和拜託之意告訴了她。貝芝在出商廈門口的時候遇到了馬長龍。遠遠看到他的時候,貝芝高興得都要發暈。
打過招呼後,貝芝說:“我知道你在美術學院念大二了,我打算最近去找你的,可到時候打聽來打聽去多麻煩!今天竟然在這裡撞上你了。”
“我是要買點東西,然後去杯山的。”
“你家不是在杯山南邊的林場嗎,你這是要回家?”
“哦,我們搬家了,不在林場了。我爸不再是那個林場的會計,已經是市林業局的會計,所以我們就搬家到臨都了。我今天從臨都過來,要去杯山寫生的,在車上想起來還沒帶吃的呢,這不來這裡買點麵包什麼的。”
“你真糊塗,背這麼一個大包你就不放點吃的。”
“哎,我想起來了,你不是也想畫畫嗎,可以一起啊。”
“可是我得趕回家,爸媽都等著我。”貝芝一臉的遺憾。
“那這樣吧,我給你寫下地址,你往後週末不回家的話,去我家玩。”馬長龍從揹包裡取出一支鉛筆,找紙卻沒有。貝芝從自己揹包裡掏出一本書遞給他,意思是讓他寫在上面。馬長龍一看那書的封面,是《行動第一性》。
“這書名好奇怪啊。”馬長龍說。
“外國人寫的,從駱駝書屋買來之後沒看懂,回家再啃啃看吧。”
馬長龍把書翻過來,在背面寫下了他家的地址:臨都市絲綢街87號。
絲綢街是有些年歲了,明朝就有,最先是由一些絲綢商戶的自然聚居而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