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喘幾下。
祁王手在袖中欲伸出相扶,但一瞥念,還是沒有那麼做。
他現在身上的傷,能讓他如此站著,已是極限。
齊清兒看了祁王一眼後,繼續道:“凌王四次三番出言挑撥我和璟雯的關係,又對我的身份持懷疑態度,殿下能查出我的身份,凌王他一次查不到,並不代表日後就查不出來。我要京城中名正言順的留下,凌王是留不得了!殿下大可放心,方遠是揭發凌王的引火線,璟雯生辰當日我必讓他跟著越國使臣一同進殿,這樣他才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說完這些,齊清兒明顯覺得身體發涼,已在寒夜下站了這麼久,手裡的手爐都基本涼了。
祁王微微一震。
她的清兒也不再是十五年前的那個清兒了。
他桃花眼波動,道:“清兒……”
無數觸動,感慨,在聽完齊清兒的這些話之後,和著當年年少輕狂偶爾浮在心頭的悸動,化成難以言狀的心緒。
祁王心中糾結半餉,只喚出了齊清兒的閨名。
齊清兒身體微微一顫,垂目,道:“寒夜寂涼,本不易出門,殿下交代的事我自不會忘,告辭。”
說著抬手喚來了竹婉,將手爐交到了竹婉手裡。
斜身背對著祁王。
竹婉拿不定主意,她看得出祁王並沒有要讓齊清兒的意思,故而接過手爐之餘,望了一眼祁王。
祁王胸口輕輕起伏,給了竹婉一個穩妥的眼神。
齊清兒此時只想早早地脫離祁王周身讓人難以把控的氣場,免得心緒難靜,找不到讓越國使臣帶方遠進殿的合理方式。
以至於祁王和竹婉之間的眼神交流。
她不曾看見。
目光落在隱隱約約的青石路面上,倚著竹婉的手上了馬車。
祁王在原地目送齊清兒的馬車離去。
最終,面頰驟然的緋紅,上半身劇烈的彎曲。
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顫抖,一口鮮血吐在了這涼颼颼的青石路面上面。
隨同而來的劍楓,聽到聲響,飛快地閃到了祁王的身邊。
剛欲開口,卻被祁王一個手勢打斷。
“無妨,嚴頌那邊你可有安排妥當?”祁王忍痛直起身體,單手按在胸口。
“殿下為何還要去幫他,他傷你已經不只是一次了!”劍楓憤憤不平。
“幫他亦是在幫清兒。他又何曾真的想要傷我……”
祁王緩慢挪動的腳步,往自己的馬車邊走去。(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三章,傷,無心
劍楓漆眉高高皺起,邊扶著祁王,邊道:“他都已經傷了你了,還談何是否是真心。”
祁王突然站住了腳,道:“他是八大江湖嚴儀之子,江湖門派的繼承人,憑他的武力若是真的想傷我,我便不可能站在這裡。”
“還不是殿下讓他機會,他才得以下手。”劍楓不依不饒。
看著祁王這般模樣,他像孩子一般心疼他。
又嘟囔,道:“殿下適才都吐血了,還不是真傷了麼?!”
祁王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那是風寒所致,身體才會這般不適。”
話至此。
劍楓也不再多言。
祁王繼續往馬車上去,道:“最近一段時間,就不要讓嚴頌再入京了。刺州行刺一事,多半就是他和清兒聯手,這個時候越國正到處找行刺的破綻呢,不要叫他被越人發現了才好。”
劍楓只顧點頭。
著其中的利害關係,他跟隨祁王多年,自能理解到八成。
刺州行刺一事後,嚴頌便和齊清兒的身份死死掛上了關係。
寒月下。